1998年10月,茹娅在检出晚期乳腺癌的那个晚上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的地上,任凭父母敲门,喊她,泪水像似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板上。茹娅有太多的不甘心,她与孟凡刚美好的生活才要开始,他们构建的幸福家园才要起航。命运啊,茹娅靠在床边抬着头仰望窗外的星空,眼泪顺着脸颊流淌。
早上,茹娅打开门时,爸爸妈妈仍然守在客厅,妈妈红肿的眼睛证明她这一夜多么的伤心难过。茹娅同意了爸爸妈妈去美国治疗的方案,但是茹娅提出要回学校办离职手续。爸爸妈妈知道,茹娅是放不下孟凡刚的,怕她一去回不来。
“放心吧,爸爸妈妈,也许我的时日不多了。我爱孟凡刚,我不想以一副残缺的躯体面对他,更不想为此拖累他,我会决断好的!”茹娅的回答已经带着坚毅,坚毅到爸爸妈妈无法反驳。
过去的几天,茹娅和爸爸跑完了赴美的签证手续,爸爸联系了在美国的茹娅叔叔,约好医生。爸爸妈妈给茹娅回学校办离职手续限定时间,爸爸本是要和茹娅一起回学校,茹娅拒绝了。
在回学校的火车上,茹娅计划好了一切,她不会给孟凡刚任何反应的机会,只有这样决绝,她才能离开,孟凡刚才能少受折磨。
回到学校后,茹娅压抑着心里离别的伤痛,尽量表现出和平时一样。在孟凡刚不知道的情况下,茹娅到学校办理了离职手续,整理好了个人物品,去车站买好了回上海的火车票。望着火车票上的时间,茹娅的心理异常的复杂,她就要离开了,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她为之奋斗的学校,还有她深爱的爱人!
离开的前的那个晚上,茹娅一个人静静的走到了教室里,望着后面的板报,那里记录着她和孟凡刚共同书写的青春记忆。茹娅想给孟凡刚留点什么,抽出稿纸,打算写封信,“哥,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信只写了这句开头,茹娅便停下了,放下笔,把刚刚写下的纸撕得粉碎。
茹娅抬头看了了看墙上的板报,心里默默的重复着,“不能写,不能写!”实在压抑不住茹娅,用笔不停的在稿纸上画着,
“哥,眼前挥不去昨天的一切,耳边响不绝你爽朗的笑声......”
“哥,真的渴望和你一起走下去,有我们的孩子,有我们的家......”
“哥,明天一定要好好善待自己,有个幸福的家......”
“哥,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写着,滴滴泪水无尽的落在纸上,茹娅的眼睛模糊了,稿纸上的文字也模糊了。
茹娅始终保持着坚定,知道离开的火车开走,站在火车车窗看到孟凡刚追逐着火车大声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茹娅哭着瘫坐在地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茹娅躺在火车的医务车厢,昨天她一顿昏迷过去了。
茹娅和母亲去了美国,临行前,她再一次的嘱咐爸爸孟凡刚会来,不要告诉他实情,尽量刻薄一些,断了他的念想。
美国治病的茹娅是孤独的,尽管有妈妈的陪伴。接受切除手术后,频繁的化疗让茹娅不堪重负,他越来越想念孟凡刚,每天除了化疗、散步,就是不停的翻看她和孟凡刚的点点滴滴。
茹娅开始写信,她把对孟凡刚的每份思念都写进了信里,往往是早上开始写,写上一整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慢慢的撕掉。
癌细胞扩散的速度太快,茹娅已然不能起床,生命的尽头,茹娅和妈妈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孟凡刚再来的话,告诉他,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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