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时节,早晚都有些凉,下了班躺在床上,只听见同住舍友玩手机的声音,觉得生活失去了信仰。
刚过去的夏天有些热,单位的宿舍有些偏,靠着山,有些潮湿,蚊虫不少,恰好我这人皮肤不好,得了荨麻疹,身上的风块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病不是什么大病,却把人折腾的够呛。
日子渐渐过得疲了,家里开始催着找对象了,过着过着日子就没了,大概是晃眼间,一个人该有的烦躁和慌张顶着喉嗓欲出,丢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还有的样子。
起初对大学的向往来自外公家的老照片,外公家还有我舅念中专时买的磁带和BB机,那时“教师”也叫“金饭碗”,那还是个白衣飘飘的年代,没有高跟鞋舞会,只有扛着锅和碗的野炊。小时候在外公家待的多,印象里还有舅舅同学来外公家玩的场景,那时候农村也穷,但田多水多,田埂地间还有扛着锄头的“冬梅”和“四九”,小孩子的眼睛里都是向往,看不见忧愁。
“天空蔚蓝而悠远”只出现在我初中的作文里,这十年里农村缝缝补补的老人终究成了过去,土地被拆迁,房屋被征用,农村人住进了安置小区,印象里的热闹场景变得陌生而遥远,就像现在的农村里再也难找放风筝的地方、到城市发现公园里塞满了人一样。
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没有什么其他娱乐项目,就等着电影频道放电影,那时候挺喜欢夏雨,看《警察有约》觉得生活温暖又祥和,我当时所憧憬的“十年后”究竟不如我愿。
人什么时候觉得自己长大了,那就是无意识的自我脱节的时候。
记得顾长卫拍过一部《孔雀》,影片里的人都没有赶上“好时候”,什么是“好时候”,好像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赶上好时候,从前时间过的慢,如今科技盖过一切,程序员敲完最后一个命令的时候,那对坐在公园长凳上的老年人看完日落早已回了家,中国如今有一线城市,那里的夜孤寂又惆怅,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凌晨的时候会有电台主播等候你,你的出租屋里有个爱的人,那会是多么美的场景,可惜生活就像泡芙,没有人精心烘培放进别人的嘴里也不会甜蜜。
胖子和他老婆一路从学生时代走到婚姻,不像是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却像是生活最该有的样子。就好像纵有千言万语,结婚那天也只有了红毯那短短的几十米。倒不是山盟海誓的甜蜜,总觉得漫长的旅途总该有有掌声鼓励。胖子结婚那天我轮岗到新部门,还是请了假回去看了一下,人与人的分水岭,时间与时间的致敬礼,这可能是我生命里的小事,但却是胖子生命里的大事,朋友与朋友往往会渐行渐远,而爱人才是相濡以沫的那一个。
时间走马穿墙,幸福在胖子的手上。
生命里有多少的小事,就在流水间走过。现在的公司越来越忙,房价越来越高,但阶级的流动性却越来越弱,都说成年人眼中的世界满目疮痍,倒不如说哀怨的日子里已记不起生命里重要的小事,微信公众号里推文恋爱不是因为“穷”就是“差距”,现实击败爱情的故事走上荧屏,琼瑶阿姨的路子不再受年轻人的喜欢,年轻人喜欢被虐,被孤独虐,被失落虐,被感情虐,其实我们这些年轻人最疼的是自己,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怕被当路人,我们把自己想象成《我是路人甲》里的万国鹏,我们疼那个遭质疑却陪我们一个童年的星爷,我们觉得这个时代病了,我们觉得自己是个病人,于是把自己折腾成了“真病人”。
人们爱茅十八,即便很遥远,因为那些幻想的泡影蜇伤了青春的残影,被人爱的人都说自己像野草,哪里有风就有他们,感情终归谁的生命里都不会被当作是一件小事。
想起念书时有段时间特别喜欢柴静,特别喜欢她在《看见》里写那句——“有些笑容背后是咬紧牙关的灵魂”。昨天听单位同事说自己虽然没有明确的宗教信仰,但是他内心虔诚,我顿了一顿,没说话。体制内的工作就像是厚黑学的应用手册,常说“读过《易经》就通透了”,我突然想起业务范围调整时在夜里工作的同事嘴里常说“妈的个逼”,顿时觉得顺耳多了,作为一个社会人,磨平了棱角,还有谁在风中摇曳,不由想起那些生命里小事的重要性。
五月天在歌里唱“每秒都活着,每秒都死去”,我们看见的越来越多,后来却觉得那些干苦活的人尤为可爱,总有人故作高雅,总有人常说星云。说来也怪,清早起来觉得那些拿着报纸,听着收音机的老人尤为可爱。
生活变得没什么惊喜,常想起那些小事。
是谁把话题挑起,在夜里陪你;是谁能记得你的生日,到点就说生日快乐;是谁能在接到你的帮助后说句谢谢你。
当收割机开进田里,当老师布完作业全班打扫卫生,当你喜欢的人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当秋风把黄叶吹落,当一个人躺进夜里……
当日子周而复始,多想想那些你的生命里小事,流星走过的时候不只是浪漫,风铃也会响起。
希望“天空蔚蓝而悠远”出现在我的明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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