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2016年年初说要赚傻子钱的时候，
众pm曾一度唱衰。
毕竟当时的主基调是消费升级和知识付费。
2015年智能手机用户规模达到6.24亿，
同年，手机出货量增加了14.6％，
大数据的概念也开始深入人心。
其结果是，
国内大部分pm认为靠信息不对称没法做了，
产品同质化不可避免，
就是比品牌和产品服务的时代了。
于是乎，
知乎在2016年5月上线了知乎live,
同月，罗振宇上线了得到app.
电商领域，
网易在2016年4月上线了网易严选，
次年，小米发布米家有品。
在那两年，
无数的涉及知识付费和消费升级的产品
横空出世。
然而现在看来，
发展比较好的也就这么几个了。
这个时候我们再回过头去看周冲说的话，
没想到一语成谶。
咪蒙的毒鸡汤爆火，
新世相给北上广文青灌输焦虑感。
强调“消费降级”的拼多多在15年9月上线，
次年，同道大叔套现1.78亿元离场。
还有短视频。
在直播成为风口之前，
想在视频网站上成为Kol，
是必须要有优质内容输出的。
直播的出现拉低了其门槛，
但大部分Kol们仍必须满足一个条件，
即本身是有才艺的。
短视频的出现，
使得成为Kol成为了一件0门槛的事。
Kol的水准降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c端用户对于视频内容的要求变低了。
你不会希望
通过这个视频获得什么深度的内容，
亦或跟某一专业技能过硬的大牛形成交互。
你想要的，
不过是好看的脸＋好听的声音。
可怕的是，
抖音日pv1.35亿，
斗鱼月pv1350万。
快手和美拍虽然巅峰不在，
但吊打月pv只有三四百万的虎牙和熊猫
就跟闹着玩一样。
于是乎，
一直以来输出优质内容的自媒体和公司们，
傻眼了。
原本
想在中产阶级和知识分子身上捞一笔的，
发现果然还是基层广大人民群众
和低知分子身上的钱好赚。
结果一急，人设就崩了。
今年5月，
二更和暴漫纷纷爆出丑闻。
一个靠嘲讽被奸杀的受害者吸睛，
一个靠辱骂先烈引流，
然而直至今年年初，
二者还是三观非常正的公司和自媒体。
你们以为谁想自降格调，
靠输出戾气、焦虑感和毒鸡汤赚钱？
但是没办法啊，
普罗大众就是吃这一套啊。
以知乎为例，
几乎所有的问题，
排名前十的回答。
超过一半是写“个人经历”、“身边朋友经历”
以及各种梗和段子。
真正的干货输出有多少？
要想高赞真的太简单，
戾气十足地批判一通，
再加点自己（或者朋友）的个人经历。
大众最爱看的就是这种文章了。
以商业类问题为例。
1、陌陌收购探探的时候，
知乎上相关问题下的回答基本都是调侃，
关注点都在约炮上。
也就后来才有一些专业的分析。
说实话专业分析谁要看啊，
大部分点进这个问题的人，
不就想看个陌陌的用户体验嘛，
然而这种内容一点营养和深度都没有，
只是大家爱看罢了。
2、格力今年说不分红的时候，
别说知乎了，
几乎是全网声讨。
但可笑的是，
格力近几年的股息率
在所有A股上市公司中名列前茅。
换句话来说，
一大堆吃瓜群众，
在喷一个分红非常勤快的上市公司的老总，
说她不分红。
想来真是可笑，
我在某个百家号的文章下评论
“格力的股息率一直居高不下，
骂格力不分红的
我怀疑是否有独立思考能力”。
我的该条评论引来80多条骂声，
多难听的都有，
但就是没人跟我探讨股息率的问题。
普罗大众就是这幅德行，
一碰到热点就高潮，
然后集体跟风黑或者粉。
从来不去思考事物的本质和真相，
只是人云亦云，
最后你质疑他们就骂你。
3、b站和爱奇艺上市前夕，
有一些关于这两家公司的问题出现。
尤其是关于b站的问题，
回答质量实在太水。
有人问b站可以不放广告吗，
就有人说“白嫖党还嫖出优越感了”，“b站没广告怎么赚钱”，“我喜欢b站所以巴拉巴拉”“b站加油我爱你”
等等等等。
反正大家都懂的，
这种戾气重且非常主观不客观的回答，
一定是高赞。
管他什么专业性呢，
写得越专业越没人看。
我当时回复了那个人几句，
我说
1、我私信给你b站广告的收费表，以及Alexa上的日pv和日uv数据，你告诉我是不是贵了
2、即便b站广告费用偏贵，考虑到其超强的用户粘性和用户日均浏览时长，该价格仍然合理。
3、b站主营收入不是广告，是游戏。
4、流量变现的形式不是只有广告，蔡文胜总结的四种方式加上直播，流量变现至少有五种手段。
然后那人回了我一句:
又碰见一个脑残b黑。
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吹b站运作模式从杭州吹到了上海，
我甚至是b站的股东，
结果被说成是b黑，
那我还能跟他说什么？
4、阿里收购饿了么的时候，
知乎上一水的
“我在淘宝买到假货”“阿里中央集权”“马云sb”
等等等等。
凡是充满戾气的写个人经历的回答，
全部高赞。
恕我直言，
你的个人经历跟问题本身有什么关系？
题主要的是数据分析、
企业经营理念的探讨、
阿里在o2o领域的战略布局、
腾讯美团将如何应对。
这跟你在淘宝买到假货完了哭爹骂娘有什么关系？
然而人们就是爱看这种东西，
拿个人经历怼阿里怼京东，
你一怼别人就高潮，
然后点赞加关注。
5、我前几天回答了一个问题。
一个公司老板问，
如何防止销售离职时把客户带走。
我当时写了几条技术性解决方案，
结果评论区几乎沦陷。
有人说
“老板，祝您发财，告辞”
“你真是煞笔，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好老板”
“你要考虑的不是怎么防人，
而是怎么留销售，懂吗？”
喵喵喵？
我招谁惹谁了，
老老实实回答个问题被这么多人喷，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问题一定是被带节奏了。
打开问题仔细看了几篇回答，
果不其然！
该问题下的回答，
要么是销售在倒苦水
说“我们怎么怎么辛苦啊老板就知道剥削”
要么是吃瓜群众在声讨
“企业应该考虑怎么留人
而不是防止销售带走客户”。
跟知乎的大部分问题一样，
这个问题下面的回答戾气很重，
答主们也知道，
戾气重的回答可以带节奏+吸粉。
但是这跟问题无关啊。
此外，
说到留人，
这又非常搞笑了。
哪家公司不想留人的？
招人的时间成本和人力成本多高，
培训要不要时间，
客户积累要不要时间。
真正招到一个人的成本绝对在五位数以上，
你以为公司乐意基层流动率高？
问题是怎么留啊？
你净利润比不过同行龙头企业吧，
那你给到的待遇肯定不如那些企业吧，
你产品肯定也做不过那些企业嘛，
渠道就更加不用说了。
还有可能员工离职去创业或者回家结婚了，
你说这要怎么留？
一个人211毕业，it专业出身，
面试阿里被拒，
面试知乎成功。
在知乎工作三年，
在知乎的重点培养下，
从前端做到全栈工程师，
然后跳槽阿里。
你是不是还要来怪知乎为什么不留人？
但是没办法啊，
高赞回答都是在诉苦＋煽情。
一波节奏带完之后，
很多人就先入为主地觉得
销售是被公司压榨的，
为什么公司要防销售而不是考虑留人呢？
然后开始轰炸我们老实答题的答主的评论区
开始给那些情绪化的答主点赞加关注。
然而那些回答是没有深度没有营养的，
只是讲述个人经历罢了，
不仅是答非所问，
而且有的回答还戾气很重。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观众老爷就好这口啊。
6、日常生活中，我看到很多案例
傻子给资本家和流量主送钱的案例。
1、在应用商城下载一个app，
然后评论“傻逼应用，我下载就是为了骂你”
随后删除该应用。
（真搞笑，
你增加了这个app的下载量，
这个数量在融资时会对估值起到帮助。
你骂他他看不到，
然而你确确实实给他送钱了）
2、“我关注你的微博就是为了方便骂你”
（流量经济时代，
流量即是钱。
知乎大v每万粉，
点赞就有50块钱。
换言之，我要是有10000个这样的黑粉，
那我每天点1个赞，
一个月就有1500的额外收入。
大不了把号卖了，
一个活粉7毛钱，
我这个账号能卖7000）
总结一下吧，
大部分人民群众
其实并不懂这个世界的运行机制。
小猪佩奇和王菊的爆火，
不论是文案还是视频剪辑还是表情包制作，
不论是各路热搜还是头条，
一开始都是资本运作，
运作完之后你们就开始跟风了。
力士花不到100万，
就能在豆瓣、知乎、抖音、微博、微信公众号
等等平台和自媒体上，
用大v们的流量完成一整套包装，
然后粉丝们哼哧哼哧去买单。
对你们而言，
这种商业游戏你们根本不关心。
你们不在乎
“小猪佩奇身上纹”这句slogan
公司花了多少钱去推广；
王菊的人设公司要花多少钱包装。
你们只关心表情包。
我替格力说话，我告诉你格力股息率高。
完了你骂我sb。
没关系，你越骂格力股价越低。
我低价买入格力股票，年中拿分红，年底高价卖掉。
我给你解析b站盈利模式，你无故骂我。
没关系，你是b站的日活。
你作为流量被b站变现，
b站股价上扬，我套现离场。
你骂爱奇艺不厚道，
然而你还是交了会员费，
或者你愿意接受60s的广告。
我不跟你讲爱奇艺跟b站的性质差别，
反正跟你讲了你也不服。
我买爱奇艺股票，
你花钱，我赚钱。
你尽情骂，
我赚你钱就是了。
本文同步发表于知乎，
id:陈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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