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作为中国现代小说的巨匠,其创作的小说突破传统的叙事视角,通过不同的视角,使小说的叙述者从不同的视角进行有效更替,并且还对叙事风格进行创新,在结合中西方叙事理论的基础上,对叙事形式也进行相应的创新,使其小说具有独特的叙事艺术和艺术魅力。
1.富有情感的语言
在小说中语言的叙述具有重要的地位,对人物的性格、形象的塑造都具有重要的积极作用,因此鲁迅先生特别重视叙事中的语言描述,将语言的审美艺术进行充分的发挥,使小说更具审美感。
在叙述过程中,鲁迅先生特别注重描摹的技巧,以期通过富有情感的语言充分调动起读者的想象力,使语言更显具象化。
如《风波》中描写临河土场上的那场风波前奏:“太阳收尽了他最末的光线了,水面暗暗地恢复过凉气来;土场上一片碗筷声响,人人的脊梁上又都吐出了汗粒。七斤嫂吃完三碗饭,偶然抬起头,心坎里便攀不住突突地发跳。伊透过乌柏叶,看见又矮又胖的赵七爷正从独木桥上走来,而且穿着宝蓝色竹布的长衫。”
以上这段话,作者采用的语言具有非常强的描摹力,将当时的情景、人物、氛围进行生动形象的展现在读者面前,激发起读者内心的艺术想象,使生活画面活生生的立体呈现出来,彷佛就在读者的面前一样,具有生动具体的形象感,使叙述更显生活和美感。
2.冷峻的反讽语境
鲁迅小说中叙事除了运用富有情感的语言外,还有不少小说中在叙述人物性格、人物形象中运用冷峻的反讽语境。
不管是在戏剧化的文章中,还是在严肃型的文章中,亦或是悲剧性的文章中,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反讽语境。鲁迅小说中的反讽语境,为中国现代小说提供新的叙事形式,在他的作品中通过嘲弄、摧毁、破坏当时社会存在的种种传统理念和价值标准,使读者通过阅读小说之后具有深一层的思考和理解。
如在《明天》中叙述方式采用的是全知视角,叙述了一个悲惨的人生故事:作者特意使用冷漠的语调和讽刺的语气来描述单四嫂是一个“粗笨的女人”,很明显的体现出反讽的意义。在文章中看似简单讽刺冰冷的语言,但是实际上却包含着作者的热心肠,尤其是对单四嫂这样的弱者,作者在其冷淡的语调中充满了深厚的同情之心。
与之相反的是,“老拱们”却都是以他人的悲哀痛苦作为自己快乐的来源,正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痛苦之上”的真实写照,而作者冷酷的语调无疑是对人们精神进行猛烈的鞭挞,同时也为读者进行警示,让读者进一步深入到历史深处,进行自我反思和深入探究。
3.戏剧化的主体场景
戏剧化的小说通过动作、对话或神态等方式,将故事以直观的形式呈现在读者的面前,其的产生来源于主体始终贯穿于整个故事中,并且主体与以往小说的主体不同,不再是作者自己本身,其将叙述者的主体作用降低至幕后或是次要的位置。
如《药》中的人物,夏瑜:疯子、“犯人”及有关他的故事都是在各种眼光和语言中体现出来的,但是却始终没有从正面对夏瑜之死进行叙述,而是通过不同的人物在四个不同场景中的眼光和语言进行叙述。
在文章中不管是明显的潜在的故事都是通过“馒头”联系起来的,在第一场景中杀人现场的情景是通过华老栓的眼光和感觉体现出来的,随着鲜红的人血馒头和黑色人刀样的目光渲染紧张恐怖的氛围。
第二场景紧跟着第一场景华老栓得到人血馒头之后的“幸福感”,转向华小栓吃“药”的场景,通过小栓的目光和感觉体现出父母对他的关心与温情,将第一场景中恐怖的刑场氛围转变为家庭的温情。
第三场景是康大叔与茶客之间的对话,虽然该场景人物众多,但是康大叔的对话则将前面两个场景中的“馒头”联系起来,通过康大叔与茶客的对话可得出夏三爷的告密和夏瑜劝牢头造反这两个故事,冷淡默然的表情和语调衬托出当时社会群体对英雄牺牲的冷漠心理。
第四场景的“时间”已经是到了第二年的清明,华夏两家的生存者和死者都在同一时间第一次同时出现,夏母对儿子的爱与不理解、革命者与群众的死亡,使前三个场景的主题得到加强,构成了一种凄凉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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