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不白

作者: 江兆勇Jon | 来源:发表于2019-03-01 19:12 被阅读17次

    “白菜”不白

    一一漫谈赵清川其人其诗

    “白菜”是赵清川的网名,赵清川是省作协会员,县文联主席,也是我未曾谋面的老乡。一天,他微我,让我写一些关于他的诗歌的评论。我答道:“你真让我感到‘爱庞苦凉’(受宠若惊)。”一一和文人骚客说话,我从不喜欢正经的,即使我在病痛的时候。他说:“一个连用四个错别字的老师,一定是个把玩文字的高手。”后又打通电话,坚持让我写。首次打交道,推辞太难为情,尽管身体不够好,但还是答应了。

    话说在网上认识他的时候,他首先解释了自己的网名一一“白菜”。“白”嘛,有个词叫做白脖儿,意思是什么都不懂,“菜”,就是指什么也不懂或处在入门阶段。我马上反驳一一你这是对“白菜”一词的曲解,“白菜”是一个单纯词,是一个语素构成,拆开解释,得到的不是他的本义。可以把它和“白雪”作比较,因为“白雪”是词组,可以解释成白色的雪,保留了“白”字的意思和“雪”的意思,可以拆开来解释⋯⋯

    我用我的专业知识故弄玄虚一气呵成排山倒海般地“崩”他。然而我心里自然明白,他的这个网名既有地域特色,又包含着睿智、谦虚和创新精神,况且,曲解,就像文章开头我的故错一样,又何尝不是一种言语的艺术创新手段?

    之后的多次PK,我时不时地向他发出故意刁难般的提问。原本想使他“白脖儿”毕露,至少是露出些破绽,结果计划常常落空,反而使他的学识和机智暴露无遗,每每令作家群的人赞叹、受益、感激不已。

    比如我问,为什么有的文章像作文,有的文章像作品。他说,我提的问题实质上是个创新的问题,作文是按照老师、考试的套路写的,作品是作者的创新。还谈到病句与好句子的区别,长句与短句的优劣,“的地得“的辨析等,都很有见地,而且我明显觉察这些真知灼见都来自于长期的实践。

    加入作家群没有设置什么门槛,人员越来越多,水平也难免良莠不齐。好的作品,自然大家赞扬有加,差的,他往往用“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来委婉批评。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的确使许多入门者,水平得到有效提升。

    好了,言归正传,我还是正襟危坐,谈一谈这位以写小说著称的作家写的诗吧。

    诗属于艺术,艺术是主体对客体的个性化解读。它不同于科学,科学是可以实证的,艺术不可以。但是好诗必是触动人心的。

    初读赵的诗,像是在欣赏一纸纸的素描,从前至后,有黑暗和光明,有浓有淡,几乎所有的色调都是黑白灰,从未有过大红大绿的鲜艳的色调。“黄昏/孙子把一块砖递给爷爷/爷爷抹灰/叮叮当当/把砖砌进墙/蓝砖/白灰/两堵墙的中间/铺一层坚硬的黄土/延伸到/远方”。这种色调不温不火,语速不急不缓,意境、气氛非常贴切,用以表达对人生的一种理性思考,对社会的一种透析。没有高亢热烈的激情,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哀怨,像民国时期,一位身着灰色大褂,口叼长烟斗的智者与世界对话。比起当今比较活跃那些浓装艳抹的诗,显现出别样的情调。

    他的诗多以记叙的表达方式为主,语言简洁,脉络清晰。叙事诗不容易出彩,且多用蒙太奇手法,他在《老树》一诗中偶尔用到蒙太奇手法。这种风格的形成大概跟他长期的小说创作实践有关吧。

    他的诗主要表达的是理和趣,而很少涉及到情和志,善于冷静、理智地表达对人生社会的思考,更没有用“歌德体”、“老干体”,对于他处的环境而言,应该算是难得的。

    “有的人以追求光明的名义踩踏影子/而影子/永远在那人的脚弓之上”蕴含着深刻的哲理。《老胡同灰的味道》中,“我忽然想尿尿/想到爷爷挑水那么辛苦/我尿到了爷爷和的灰里/爷爷笑眯眯地摸摸我的头/用旱烟袋拨拨我的小雀雀”充满着童趣。塑造的这个孩子形象使我们想起比利时布鲁塞尔市内的那个撒尿小孩的雕塑,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常常喜欢营造一种“无理而妙”的趣味。“爷孙两人的话语\落到坚硬的地面上\砸出了浅浅的坑\那声音的碎片\崩溅到四方”。声音怎么会“”砸出坑“”,怎么会“”迸溅到四方“”。这种不合常理的趣味也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人的感觉面对突如其来的负载时,会扩大或缩小或转移,这种不合逻辑的“”无理“,”违反了人的常规思维,但我们借助联想和想象力,借助理智力的协调,引起了主观感受上的愉悦,达到了奇妙的艺术效果。

    他喜欢借助某个意象把某个问题凸显,推到读者眼前,引起审视和深度思考,而并非给出一种答案一一事实上的事物又有多少能说得清楚呢?比如《老树》,《老胡同》,这样,更耐人寻味,有厚重的历史文化感觉。

    诗,贵在能比常人更锐利地感悟与发现人类精神情感现象的真实和美,将人们的情感经验深化、升华,为它们寻找到精确、清晰的表达和赖于生存的结构,让我们获得心智的启迪和美的韵律的感动。他的诗,有这种效果。

    赵的诗还是有些不足的,譬如,“你思念的影子/没有重量/没有厚度/没有温度/没有湿度/没有硬度”。文学的特征是形象,用这种否定的抽象的描述,仿佛把我们从诗歌里面拉到诗歌外面。还有,语言缺乏必要的跳跃,实在有余,灵巧不足。个见而已。

    适逢新乡市创建诗词之乡的大好季节,愿我们每一个新乡人都能写出好诗来。

    无数的人在苟且或者不苟且的生活中,向往着诗和远方,远方有点远,而诗却能长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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