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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红下了班往家走去。她眯着眼看一看太阳,阳光在睫毛间跳动着,落到了开得正艳的木棉树上。这个城市的春天,早已有了几分燥热。
进入小街,车声渐甩到身后。在前面的丁字路口向右一拐,走,笔直地走,再走五十米,就到了自家门前。可是——刘小红想起放在干洗店的衣服该取了。如果向左拐,再向右拐,就到了干洗店。那里总是坐着一个有点斗鸡眼的小妹。
算了,明天再拿吧。也不再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刘小红便往右拐去,走入了更小的街,走了几步,看到平时熟悉的那婆婆正坐在街边。刘小红每天下班都会看到她坐在那里,每次从她身边走过,都会跟她打个招呼。
“阿婆,可好么?”刘小红看到婆婆的脸皮在斜阳下显出些红色。
婆婆懒懒一笑,说:“不太好呢,好象发了几天烧了。吃了药,总不退烧。”说着,就咳嗽起来。
刘小红哦了一声,退后一步,不晓得再说什么好,便笑一笑从她身边走开了,就到了自家门前。
第二天再下班时,刘小红没有看到婆婆坐在门外。
十天后,刘小红被送进了医院。再过五天,她死于某种烈性传染病。
干洗店的小妹阿敏看报纸,报纸上说昨天这个城市的烈性传染病病人死了三例。
阿敏呆坐着看那些洗好的衣服,是啊,有一件衣服洗好十几天,那鼻梁上有几个雀斑的女人怎么还不来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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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红下了班往家走去。她眯着眼看一看太阳,阳光在睫毛间跳动着,落到了开得正艳的木棉树上。这个城市的春天,早已有了几分燥热。
进入小街,车声渐甩到身后。在前面的丁字路口向右一拐,走,笔直地走,再走五十米,就到了自家门前。可是——刘小红想起放在干洗店的衣服该取了。如果向左拐,再向右拐,就到了干洗店。那里总是坐着一个有点斗鸡眼的小妹。
还是今天就取回吧,明天还要穿。刘小红便向左拐去,走入了更小的街,走了几步,就来到了干洗店,看到那小妹仍一如往常坐在那里,一双黑眼珠似乎靠得更近了。小妹便为刘小红取了衣服。
刘小红拿了衣服往家走去,不必走原路回去,接着往右拐,一直走,笔直地走,再往右拐,再往右拐,就到了自家门前。她看到那婆婆正坐在街边。刘小红每天下班都会看到她坐在那里,每次从她身边走过,都会跟她打个招呼。今天为取衣服从小街另一端走进来,但远远打个招呼还是免不了的。
“阿婆,可好么?”刘小红看到婆婆的脸皮在斜阳下显出些红色。
婆婆懒懒一笑,说:“不太好呢,好象发了几天烧了。吃了药,总不退烧。”说着,她就咳嗽起来。
刘小红哦了一声,不晓得再说什么好,便笑一笑打开了自家房门。
第二天再下班时,刘小红没有看到婆婆坐在街边。
十五天后刘小红看报纸,报纸上说昨天这个城市的烈性传染病病人死了两例。
注: 2003年,广东罹患非典,后蔓延至全国。彼时,我正在广州。此文乃仿台湾某作家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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