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天已经黑了,身上的酒气惹得路人皱眉远躲,季杨杨走了一段停下来,坐在马路花坛沿上,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吹了多久的秋风。
拥堵的车流消失了,尖锐的刹车声没了,行人不见了,只有三三两两的公交空荡荡载着几个人在跑,突然冒出来的几辆电动车惊扰了树叶上的水汽,冲破了静谧的空气。
已经是凌晨三点,原来城市有这么空旷的时候,这和贵州山区的那种开阔不一样,大家都回家了,短暂地让出了一个空间来。也许在北京城的某些产业园区还有人在加班,还有网约车等在楼下。
陶子睡了吗?今天晚上又熬夜写论文了吗?
原来有一个人可以念着,会给你在这样的空旷里找到具象的真实感。每一个人都真实存在,但一个人的真实感却总要爱上一个人,用留恋,用好奇,用酸涩微甜不同味道起去堆积。
陶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季杨杨的真实感。
季杨杨回家了,还是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给了陶子,开始主动找机会问陶子以前的事,谈起他离开的那几年的时光。陶子在说,杨杨在听,那几年没着落的分享都有了归属。
陶子也在听季杨杨那些在德国的趣事,这个男人好像不一样了,他在拉着她走进那几年的空白,如果刚开始还是朋友间闲聊的无意提及,次数多了,絮絮叨叨的回忆填充进去,好像共同参与了,充实了。
今天是磊儿和王一笛拍婚纱照的日子,季杨杨和陶子作为伴郎和伴娘也被召唤去试装,英子在群里说要下班后凑热闹。
方一凡在准备男团的解散演唱会还有公司安排的一堆通告要跑,是不能来了,几个月的时间和原公司的合同就到期了,最后可以榨出来的效益当然要抢时间。
最后几个月,方一凡注定了被打折促销,低咖位的通告也赶,好的机会从手心溜走,被公司的好话喂着,他要给公司挣钱,但不能在这几个月里成为娱乐圈爆款。
没续签,这几个月的盈利到手了,要续签,公司给你资源了,但没火就没有谈条件的硬气。这样的“谋略“,年轻的方一凡是没参透的,只觉得忙起来挺好,好像事业在往上走。
季杨杨和陶子赶到婚纱店的时候,磊儿和王一笛已经换好了第一套出来,男士文气,女士娇艳,王一笛为了配合磊儿的身高特意穿了平底鞋。
王一笛拿起椅子上搭着的领带,帮磊儿系上。
磊儿微微昂着头,好像已经很习惯了,两颊鼓起的肉被扬起的嘴角挤着,很享受。
季杨杨咳嗽两声,提醒二位公开场合秀恩爱,不道德。
“还没追到陶子,你看什么都碍眼,你要是真的和陶子在一起了,就知道这些都是小意思。单身的人靠幻想,看什么都觉得肉麻。”
王一笛把磊儿的领带一拉,在磊儿低头的时候,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迅速放开,有点挑衅地看着季杨杨,有点像优等生对差生的示范教学。
磊儿摸着额头傻笑,陶子觉得尴尬,随便扯了件礼服逃进了试衣间。
季杨杨赶紧转移话题,英子怎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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