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布局
等等？
看着帕维尔逐渐安静下来的脸，罗曼诺夫似乎抓住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为什么在帕维尔还未说出原委的时候，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把一切都引向休克疗法？他不了解帕维尔，万一是有别的原因呢？
接着，他又想到，为什么临行前莫伊谢伊就会给他那样的暗示？为什么又如此巧合。罗曼感觉这一切都像是被计划好的，而他被蒙在鼓里。这么一想，他的心就稍微冷了下来。虽然和这个新的第一意识并不熟悉，但好歹也是当了十几年人家的下级，而且帕维尔并没有做错什么，努力之下，跌到谷底的经济还是有些回升。罗曼·安德烈耶维奇·罗曼诺夫虽然生性不太会反抗，也分得清好坏。现在这情势是有人在算计帕维尔？而且莫伊谢伊仿佛也参与其中，有些糟糕。
这一切仅仅是推测，等收到回信或其他方便的时候他自会向莫伊谢伊问清原委的。尽管一切都指向了对首都形象不利的一面，罗曼诺夫依旧遵循着百年来积淀下来的习惯选择了信任。
没想到只是来陪着开个会，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罗曼诺夫想，然后小心翼翼地抱着已然睡着的帕维尔站起身，动作尽量轻地把人放在了床上。为了避免吵醒他又生什么事端，罗曼诺夫连清理都没敢做一下，以后再说吧。
然后他拿起外边桌上溅了墨水的同声传译器戴上，打开门想找个人作说明，却发现博特兰还站在外面。
“……”罗曼诺夫显然一惊，他还没做好开口的准备，以为一路上的时间够自己打打腹稿。于是现在断片儿了。
“他没事了？”博特兰问，然后揉着自己的手腕。
“…嗯。”罗曼发出一个音节，然后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但是求生欲还是使他开口，“帕维尔都那样了，明天的会是不是不用……”
听到战斗民族某人已经被制服并且还很安静的消息，博特兰松了口气：“他肯定不能去了。……对了，要是他醒了以后还清醒，叫他去看看荣格，被他打得不轻。”
“哦。”罗曼应了一声，然后毫无情商地缩回房间，再次把门关上。
砰。
门外的博特兰想要再问问他到底是谁，却吃了个真的闭门羹。不禁有些纳闷。这位到底……不过是有些像七十年代代莫斯科来过的那位，那就是他了吧，…列宁格勒？难怪有点难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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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另外一头的内陆，莫伊谢伊早就关掉了消息提醒，然后在一个隐秘的饭馆里吃饭。虽然环境很影响食欲，但他的目的显然不在进食。他对面是一个笔记本电脑，操作笔记本的正是丘明。为了给他的电脑腾位置，他自己的餐盘包括热汤和几道冷菜都随便推向了莫伊谢伊这边，无意中形成了一道围着电脑的弧线。
“好了？”
丘明略微摇头：“没有。今天他们好像把防火墙升级了，本来可以自由进出这个秘密网站的，现在不行。这可是他们最大的联络网站。”
莫伊谢伊知道。这次几位反苏小先锋的可疑活动信息也是他提前截获，从而推断出来的。那之后就再也无法进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他们早已知道自己能黑进那个网站，所谓的信息不过是故意放出的。……但，他们唯一可以施展拳脚的地方远在联大。即使最坏的情况发生，也根本没有人会提前预知这次与会的是罗曼诺夫！因为足够深居简出，所以就连在国内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丘明给他们自己的网站设立的保护措施一直固若金汤，应该是把找不到女朋友和长期作为电灯泡的愤懑转化为了提升的动力。历史上档案只有过两次被入侵事件，第一次是93年实体馆密码被破解，关于潘.菲.捷尔任斯基的二级机密和一些表格尽数失窃，好在制止及时，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第二次是入侵了已经设立完善的网站，但是盗走的却是莫伊谢伊一些个人信息。
操。想到这莫伊谢伊不禁又笑又气，什么傻逼东西。
“算了，进不去就别进了。”他迅速作了判断，“你加固一下两处集会点的防护吧。”
尼尔·丘明点点头，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继续工作。
坐落于赤塔州和罗斯托夫州的两处集会点，虽然已经废弃，但后来被沿用为存放三类意识和一些研究进展的资料馆。有些是实体档案而有些是电子数据。
这时候，莫伊谢伊终于拿出了手机。挑了挑眉，他不出意料地看见罗曼诺夫那足以刷屏的消息。可是他没有回复，仅仅是浏览了一遍。然后莫伊谢伊就专注于消灭眼前的食物，简单地计划了一下以后的行程。
“机票给你订好了。”尼尔冷不丁地说，“赶紧滚过去收拾烂摊子吧。”
莫伊谢伊无辜地耸了耸肩膀：“要是这次是我去，说不定他们又要吓得把计划延迟几年。正合我意。”
——
被无视的罗曼诺夫从浴室走出来，依旧没有看见回信。而这时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因为常年不换的发型被误认为了列昂·彼特罗维奇。
唉。
他叹了口气，关掉灯躺在了床上。
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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