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随着雨落下来的雪滴滴答答敲着已经枯黄的树叶,满满一地。
这个点,楼下还有时时穿过的小汽车,车灯透过窗帘把光照射在天花板上,然后听着一阵发动机的声音慢慢滑过。
朋友圈都在刷屏,下雪了,下雪了。是啊,雪算是冬天的标配吧,也许,因为过于浪漫,它的到来总是难掩内心的欣喜与落寞。
下雪了,诗人们一个个顶着漂亮的帽子、撑着伞、套着雪地靴缓缓而出。把那些情思都留给了身后的一串长长的脚印。
只是我知道,还有一群群孤独无望的人静悄悄的倚在床头,望着大雪纷飞的夜晚流下了热泪。
女儿在旁边呼呼大睡,小屁股钻到了我的怀里,头放在自己的小枕头上,她喜欢这种姿势,我笑她睡觉都是歪歪扭扭的,她觉得我形容的很滑稽,总是哈哈大笑。
我喜欢逗女儿笑,她喜欢听我形容所有关于她的一切。就好像那不是她自己的事。
睡觉前女儿问我,明天会下雪是吗?那是不是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
我说天气预报说是小雪,即便下也打不了雪仗吧,何况天气预报经常不准。
女儿略带遗憾,自言自语了一声,如果下小雪,堆个小雪人也好。
对于堆雪人,她总有一种执念,记忆始终是我前年和她一起堆的那三个小雪人身上。那是一家三口,宝宝在中间,用葡萄干做的嘴巴,黑豆的眼睛……
我又忍不住在她的小脸蛋亲了两口,说妈妈很爱你,她总是会回,我也很爱你。
雨夹雪的夜,她的身体像个小暖炉,暖了整个被窝。
爱,似乎总是那么的触手可及,仅在咫尺的地方电流般瞬间穿过心房,让两个人倾刻间融为了一体,空气都是暖暖的甜味。
但有时,那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即便嘴里说着“我爱你”三个字,心也远在千山万水外。爱,成了一个冰冷的字眼,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喜欢上了一句诗“他日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朋友说,她感觉到的是彻彻底底的悲伤和寒凉,为什么就遇不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没有人真正爱过她。我听着她的哭诉想告诉她,还有我爱你。可终究没有说出来,在渴望的爱情面前,友情是显得如此的卑微而苍白,又怎么能真的温暖那颗比冰雪还要绝望冰冷的心呢?除了听着、陪着还能做什么呢?
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如此优秀又努力的姑娘们最后都败给了爱情,她们每一分每一秒都为了幸福而奔波,可最后还是抵不过一个男人的迅速转身而泪流成河。
其实,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后来,她笑着说,也许,也许下辈子一定会遇到那个满眼都是她的人吧。我也跟着笑了。
同样的苦涩。
最近的我总是很弥散,一场场的暴风雪之后,我的世界里孕育着那些我未知的生物。或许真如老话说的“瑞雪兆丰年”吧,总要在一切沉寂之后陷入无尽的荒芜,又在沧海桑田后一棵棵幼苗破土而出,生一物,再生万物,生意盎然,生机勃勃。而这生,是可以抚育其他生物的。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生命的接力赛并不是单纯的指生育的后代,而是在所有的人群中。所有人都好像在一条激流回旋的河流中拼命挣扎,好不容易爬上去的人又回过头来对着河里的人说:我拉你上来。上来的人再去拉其他人。如此重复,如此循环。
或许,这也是所谓的使命吧。
我听到外面的雨声大了,大概早上也不会有积雪了吧,女儿动了动身体踢开了被子,我摸了摸小脑袋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我轻轻的把两只小脚放回被窝,盖好被子,自己也离她稍微远一点。
抱着她,她也会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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