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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祖辈几经漂泊后最想留下的地方,所谓春节,不过是那一辈人执着的等待罢了。
儿时的春节,总是被一阵白瓷叮咚响的旋律唤醒,探出窗外,远远就能听见佟老伯的叫卖声。五角一碗鱼丸,三毛一张海蛎煎,解锁着这座闽南小城最初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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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传统美食中蕴含的味道是一方水土的特色名片,外乡人尝味道,自家人尝感觉。千古以来,人们将美食做出独有的家乡韵味,如此,便有传统的意思了。无论是畅快忧愁,还是辛酸甜苦,都寄托于绵长的期待中,一掀炉,一开锅,那份滋味便是最难以忘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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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时不同,那一辈人眼里,最期待的不只是品尝美食,而是执着于传统春节里的那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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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天才蒙蒙亮,早市就已经忙活开了,人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你家蒸的咸粿糕,我家酿的蟹子酱。与大城市里人去楼空的景象不同,即便是春节,人们仍旧守候在这里,三五步就是家门。小孩总是争随着大人们上街,惦记的都是紧着他们的腰包,讨上节日的瑞气,买上几样自己喜欢的物件,如此美事,也唯有这春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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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晌午,街上已经少人了。逢吉时,家中老人们在厅堂设案,摆上三牲、糖饼、金楮等,燃三炷清香,倒一轮老酒,这已然成为春节最传统的习俗。父辈常说,祖先是中国最古老最原始的记忆,是亲情文化的起源,而故乡,是祖辈人几经漂泊后最想留下的地方,是久经风霜的故事,是诗酒抒意的情长。 从前的年,过的不止是仪式感,而是心中的那份牵挂。那时候没有冰箱,电视机也还不太普及,人与人的距离,还没有这么远。远嫁和外出的人儿回了家,一家伙聚在一起,团团圆圆,做一桌美食,点燃深夜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便是算辞旧迎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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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里,嘴馋的小孩总是多跑几次灶房,尝了一点,还要再尝一点,只想敞开肚皮,将好吃的东西一网打尽。午后,就有老人小孩去戏堂守着位子了,“百家戏”成为地方春节里最值得期待的传统民俗。源起街边的“百家戏”,自成特色,老少咸宜。人们自发置办戏服,走街串巷,拉起民谣奏乐,一出出闽腔戏曲引着老人忘耳哼随,孩童咿呀学唱,唱的都是那个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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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儿时的春节吧,我们都曾忘了,正月初一,原来是故乡的年啊。
如今,曾经所有的等待都变成了值得,而消失在小城的春节记忆,是那一代人永远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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