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斯孤在吕邑宫休息的时候,端弗飞入巾乃台,目不转睛地盯着刍,然后说道:“刍,你活了将近两万年,历经了佐户族的兴衰变幻。休但卡洱魔域内,自问是没有一个部族能够奈何得了我们,可是那楼巫族的燃况一向是有二心,且他们数千年修行,即便只是在子时到巳时才有魔能,可是难保这一情况不会发生变化。燃况乃奸诈之人,每日定要食掉一百名族人。他对族人尚且如此残忍,更不必说对外族人了。但我们又没有办法将它杀掉,倘使他……”
刍猛烈地抖动了一下翅膀,空中一阵巨大的风便疯狂袭来。端弗一个趔趄从巾乃台上摔了出去,但在半空就稳住了躯体。端弗并不甘心,决定再上巾乃台。但这一次,刍收紧了翅膀,进入戒备状态。如此一来,端弗便知难而退。端弗知道此时刍只一心效忠于斯孤,是不会理睬自己的,若是强行再上巾乃台反倒会遭到刍的攻击。即便刍的魔能等级稍逊一筹,但族内相争并非是端弗愿意看到的事情。
端弗眉头紧锁,在巾乃台下无奈地来回踱步。他看到又有十来个且匡列队飞了出去,队列在出口处分成了四列,分别朝不同的方向。端弗知道,这是又要去各部族征用男丁了。
端弗心中苦闷,又幻出一个虚影留在地上,而后真身却缓缓飞向启朗御尽头,他想到其他部族去看看。他自知无法阻止且匡去抓捕青壮年,这不仅仅是斯孤定下的规矩,更是佐户族近两万年的历史里一直沿袭的传统。端弗不敢反对,那将是大逆不道。他唯有暗中窥探。
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泠挽忽然喊了他一声,“你这是要去哪儿?”泠挽是秉等族人,与端弗同岁,皆是过了半世年龄,乃是端弗的妻子。泠挽具有斯弗眼,可以看到所有一切幻形。
“我本打算出去看看,既然教你看见了,我不去便是了。”
斯孤向来视外族人特别是低等级部族的人为至贱族人,因而将低等部族所在视为污秽之地,而佐户族秉等以上族人在他看来都是至高无上的血统,斯孤严令禁止这些秉等族人踏足外族,以防自身高贵教这些污秽玷污了去。至于端弗,作为他的独子,更是佐户族未来的刍王,就更不必说了。泠挽对斯孤向来言听计从,斯孤也常叫她需时常开导端弗,勿要有些不合身份的想法。由此,当端弗见到泠挽的时候,便放弃了外出的打算。
端弗叹气道:“刍王既然对这些下等部族所在如此深恶痛绝,又为何四处抓捕这些低等部族男丁来为奴役?若依他言,那楼巫族、古善族、覆恶族、懦潭族皆是污秽之地,那这四部族族人不也是污秽之人?他抓来如此多的污秽之人就不怕使启朗堡被玷污了去吗?”
泠挽说道:“刍王心思谁能予猜?你且依他言便可,否则,刍王向来性情暴躁你也并非不知。”
端弗神色沮丧,低声道:“你怎说我怎做便是。”
泠挽看了端弗一眼,又说道:“也并非无法,只要刍王不知,你也并非不能去。”
这是端弗始料未及的。他当即又问了一遍:“你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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