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水”做的人了

       

  早晨醒来，被一泡尿憋醒，被头痛，无法再安然入睡。

  趁着晕晕乎乎的我想我为何不能是一个女人。这种奇怪的想法也不去心血来潮，在每次女孩说“你们男的才不懂，”在每位朋友敬酒时说“你又不是个女的。”

  要是真是个女孩也挺好，中学老师看我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就一定能准假，化妆店里的服务员也一定会热情招呼我，可能还会遇见一个浪漫的绅士邂逅黄昏。

  最近愈发厌恶作为一个男人了，讨厌到我无法用文笔形容了。假借先生的一句话来表达这种感受。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人便觉浊臭逼人。” “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女儿未出嫁时是珍珠，出了嫁就暗淡无光了，到后来就变成死鱼眼睛了。这都是因为沾了男人气。”   

      ——曹雪芹

  摘自先生《石头记》里的一段话。对啊！用来形容现在的男人最贴切不过了，整日被烟熏酒浸能不是浊臭逼人吗？而这股子男人气还会传染给许多清爽女子，让她们黯淡无光，变成死鱼眼睛！

  想到这儿，我又觉得做一个女子也不行，因为这个世界又不能全都是女人，总有男人，总会染上男人气的。只好打消这种缥缈念头，也是奇怪这念头。

  兴许是因为在园里待久了，见的大都是清爽的女子，也见了太多古灵精怪的小孩子了吧！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男性都是浊臭逼人的。

至少园里的孩子都没有这种气味，想来也是后来才沾染上的。可是这种保质期也不会太长，可能因为是“泥”做的原因。

  特别是“水”做的孩子做什么都觉得可爱，觉得都不过分。有时候她们对我撒娇，皱起小眉头，用一汪泉水般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嘴巴嘟哝着，肉嘟嘟的小手拉着外套的衣角，我根本手足无措，或许她要是向我提出要天上星星这样荒诞的要求，我都会去想找找龟丞相借一架“天梯”去九重天试一试。有时候她们还撒泼耍赖，但我都觉着是可以被原谅理解的。

  但“泥”做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在我这就算他特别“天赋异禀”甚至表现出极为乖巧懂事的一面，最多我也就微笑说一句“表扬。”

  所以特想有一个，不，几个“小情人”也行。我要买很多漂亮的胡桃夹子，很多的漂亮裙子，讲很多的童话故事，她不能受一点委屈，至少在我这儿！

  但这些的前提都是要有一个“水”做的人愿意，愿意赐我一个小公主！可又不能，因为我会把她变成“死鱼眼睛样儿”，把我的浊臭之气传给她。那究竟是怎样形成传染的呢？以下就都是个人观点。

你想，当有一个“水”做的清爽人，天天陪着你，你得有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做饭，睡觉，洗衣服……特别是再有了一位“小公主”，那势必就会有一个人要照顾，而这往往就要落到女人头上了，毕竟再怎么绅士的男人也比不上一位母亲的细心与温柔。

  而这些总结就是需要钱了。因为固定的房子总需要大量的货币来交换。“泥”做的孩子就要开始“浊臭”了，在饭局上不拒任何一次敬酒机会，在深夜文案忙得焦头烂额只好在沙发上抽一支香烟，在领导老板面前得要有一身的男人气。回到家中和女人一起在一个锅里吃饭，在一个屋檐下睡觉……

  耳濡目染，久了就是“近墨者黑”。

  慢慢“水”浑了，浊了，臭了，就染上男人气了。“泥”也是这样，久了就“生”了男人气。

  而有一天，你的小公主也会遇到一个和你一样“生”了男人气的“你”。

  这样一想，又乱的不行！做女子不能，做男人又要传染男人气。那要如何？

 

  只好都不去想，可空落落的时光怎么去度过。要不装一下“女孩”，也没人知道，可我也没化妆品和漂亮裙子。想破了头，也没办法，唉……灵光一闪，不是还可以追追剧，吃吃零食，这不也是见过的很多女孩子做的吗？

于是随便看了一部《老爸当家》，好几次满眼噙含泪花，嚼了几袋薯片。故事主人公叫“权来”，他有四个女儿，这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更幸福的是他并没有男子身上的那股子气，只有全身的“川菜味儿”，一个花甲之年的老爷子，嫁了老实勤俭乱主意的老大，泼了口齿伶俐有主意的老二，送走了温雅恬静没主意的老三，“塞”走了“愣头愣脑瞎注意”的老四。这辈子算是幸福了，也没一身浊臭味儿。

  其实也不是所有男性都是浊臭的人。

  这世做不了“水”做的人，但至少不要做一个浊臭的人也挺好。

——瑾

2019.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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