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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原文:
智玄大师说:“两位施主,请坐下说话。”
明心阁的房子不是很大,四周墙壁上有一些佛教字画,屋内正中摆着一张老式方桌和4把木椅,3人围桌而坐,桌上放着丁元英的一首词和压在纸上的信封。智玄大师把信纸和信封轻轻往前推了一下,说:“敢问施主什么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又修什么呢?”
韩楚风不知道这首词的内容,就势拿过看了一遍,上面写道——
悟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幽幽古刹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
韩楚风马上明白了智玄大师为什么要提这样的问题,所不同的是,大师心里有解,而他心里无解,他在心里是真正的提问:什么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还修什么?他觉得词中诸如“休言”、“勿取”、“痴人说梦”之类的用词过于激烈了,不太妥当。但此时他更关心的是丁元英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他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丁元英回答道:“大师考问晚辈自在情理之中,晚辈就斗胆妄言了。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槃。”
智玄大师含笑而问:“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丁元英说:“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槃。觉行圆满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晚辈个人以为,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
智玄大师说:“以施主之文笔言辞断不是佛门中人,施主参意不拘经文,自悟能达到这种境界已属难能可贵。以贫僧看来,施主已经踩到得道的门槛了,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丁元英说:“承蒙大师开示,惭愧!惭愧!佛门讲一个‘缘’字,我与佛的缘站到门槛就算缘尽了,不进不出,亦邪亦正。与基督而言我进不得窄门,与佛而言我不可得道。我是几等的货色大师已从那首词里看得明白,装了斯文,露了痞性,满纸一个‘嗔’字。今天来到佛门净地拜见大师,只为讨得一个心安。”
这时,一个小僧人走进来恭敬地对智玄大师合十行礼,说:“师父,都准备好了。”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智玄大师站起来说:“两位施主,请到茗香阁一叙。”
丁元英和韩楚风跟着智玄大师出了明心阁,向左转穿过一道长廊,来到一间题名为“茗香阁”的房舍。茗香阁比刚才的明心阁大得多,进门迎面就看见墙上挂着一副横幅,上面写着“清净自在”四个潇洒飘逸的大字。横幅下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紫檀木制成的围棋棋盘,棋盘上是两盒棋子。房间北墙的位置是一块由天然怪石当成的茶几,石面上摆着盖碗茶具、茶叶罐,茶几四周是几个树根凳子,主座位旁边是一个木炭炉子和一个装水的木桶,炉子上架着铜壶,壶里的水已经快开了,听得见嗡嗡的响声。
智玄大师伸手示意说:“两位施主请坐。”待客人落座后智玄大师问道:“施主以钱敲门,若是贫僧收下了钱呢?”
韩楚风答道:“我们就走。如果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就不必拜佛了。”
智玄大师豁然一笑,分别往盖碗里放入茶叶,提起冒着蒸气的铜壶逐一将开水冲进3只盖碗,盖上碗盖说:“这是寺里自制的茶,水是山上的泉水,请两位施主品尝。”
丁元英揭开碗盖,一股带着山野气息的清香扑鼻而来,只见碗中的茶汤呈淡绿色,碗底的茶叶根根形态秀美。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禁不住地说了声:“好茶。”
韩楚风端起茶品了一口,顿知此茶品质绝非一般,此情此景令他心生感慨,不禁想起了那副“坐,请坐,请上座;茶,上茶,上好茶”的对联。
智玄大师放下茶碗,说:“施主上山并非为了佛理修证,有事不妨道来,贫僧虽老学无成,念句‘阿弥陀佛’却还使得。”
于是,丁元英把“神话”、“扶贫”的来龙去脉以及已经做的和将要做的向智玄大师简要讲了一遍,并且着重解释了主观上的“杀富济贫”和文化属性思考。这显然已经不是简单的市场竞争,也不是简单的扶贫,而是基于一种社会文化认识的自我作为。
休言智玄大师听完之后沉思了许久,说:“施主已胜算在手,想必也应该计算到得手之后的情形,势必会招致有识之士的一片声讨、责骂。得救之道,岂能是杀富济贫?”
韩楚风随口一问:“那得救之道是什么?”
这一问使智玄大师突然怔住了,顿然明白了丁元英“杀富济贫”的用心和讨个心安的由来,说道:“投石击水,不起浪花也泛涟漪,妙在以扶贫而命题。当有识之士骂你比强盗还坏的时候,责骂者,责即为诊,诊而不医,无异于断为绝症,非仁人志士所为,也背不起这更大的骂名。故而,责必论道。”
丁元英说:“晚辈以为,传统观念的死结就在一个‘靠’字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靠上帝、靠菩萨、靠皇恩……总之靠什么都行,就是别靠自己。这是一个沉积了几千年的文化属性问题,非几次新文化运动就能开悟。晚辈无意评说道法,只在已经缘起的事情里顺水推舟,借英雄好汉的嗓子喊上两声,至少不违天道朝纲。”
韩楚风来五台山之前只知道丁元英要拜见高僧大德,少不了谈经论道,却并不知道丁元英拜佛的具体目的,直到这时才完全明白。
智玄大师说:“以施主之参悟,心做心是,何来讨个心安呢?”
丁元英说:“无忏无愧的是佛,晚辈一介凡夫,不过是多识几个字的嘴上功夫,并无证量可言。我知道人会骂我,我以为佛不会骂我,是晚辈以为,并非真不会挨骂。大师缘何为大师?我以为是代佛说话的觉者。”
智玄大师略微思忖了一下,说:“贫僧乃学佛之人,断不可代佛说话,亦非大师。得救之道自古仁人志士各有其说,百家争鸣。贫僧受不起施主一个‘讨’字,仅以修证之理如实观照,故送施主四个字:大爱不爱。”
丁元英双手合十给智玄大师恭敬行了一个佛礼,说道:“谢大师!”
智玄大师说:“弱势得救之道,也有也没有。没有竞争的社会就没有活力,而竞争必然会产生贫富、等级,此乃天道,乃社会进步的必然代价。无弱,强焉在?一个‘强’字,弱已经在其中了。故而,佛度心苦,修的是一颗平常心。”
韩楚风因为先前不了解情况,所以一直没有参与谈话。此时听了智玄大师一番话心生感慨,说道:“佛教主张利和同均,大师坦言等级乃天道与代价,不拘门户之见,令晚辈十分敬佩。晚辈在想,如果强者在公开、合法的情况下都可以做到杀掠,那么在不公开、不合法的条件下,弱势还剩下多大空间?佛度心苦虽慈悲,但人毕竟还有物质的一面。”
智玄大师对韩楚风笑了笑,说:“施主不必拘礼,请讲。”
韩楚风说:“如果主流文化能在弱势群体期望破格获取与强势群体期望更高生命价值的社会需求之间建立一个链接的纽带,或许更有积极意义。强势群体仅仅适用一般的竞争规则是不够的,主流文化应该对强势道德提出更高的要求,构建强势文化体系,赋予强势群体更高的生命价值。当然,这首先是以不平等为先决条件。”
智玄大师说:“利和同均,不平等已在其中。”
韩楚风说:“主流文化,当是推动社会进步、改善社会关系的文化。如果人的行为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需要,那么这种价值无疑也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价值。当社会将道德价值全部锁定在政治文化和宗教文化的时候,个人道德就没有价值空间了,既不利于鼓励强势对弱势的关注,也不利于社会整体道德素质由量变到质变的转化。”
智玄大师说:“施主的观点与佛教的主张并不矛盾,不同的是施主认为主流文化应该给强者个人一定的道德价值空间。贫僧以为,无论功德记在哪一家的账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都将是众生的福报。”
韩楚风说:“只是,等级一直是我们社会文化的禁区,大家所以小心翼翼绕开禁区,是唯恐平等、尊严之类的东西受到伤害。”
喝过一道茶,智玄大师给大家续上一轮开水,对丁元英宽怀一笑,说:“释、道、儒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三大体系,施主这一刀下去,一个都没幸免哪,哈哈哈……”
丁元英说:“不敢,不敢。释、道、儒均是博大精深的学派,支撑中华民族走过了几千年的文明历程,是伟大的文明。但是,社会在发展,传统文化毕竟是以皇恩浩荡为先决条件的文化,讲的都是皆空、无为、中庸的理,以抑制个性而求生求解。当今社会已经发展到了市场经济的民主与法制,诸家学说也面临一个如实观照而俱进的课题,是传统?还是传承?统则僵死,承则光大。”
智玄大师说:“施主尚未畅所欲言,不好。海纳百川,施主纵是沧海一滴,我佛也愿汇而融之。今日有缘一叙,自当请施主开诚布公,以利佛理修证。”
丁元英说:“晚辈叹服佛法究竟真理真相的辩证思维,如是不可思议。但是,晚辈以为佛教包括了佛法,而佛法有别于佛教。佛教以佛法证一,进而证究竟,最终是为给心找个不苦的理由,成佛,无量寿,极乐。佛教以假度真的方便法门住福相、住寿相、住果相,是以无执无我为名相的太极我执,致使佛教具有了迷信、宿命、贪执的弱势文化特征,已然障蔽佛法。晚辈以为,如果佛教能依佛法破除自身迷障,不住不拘个人解脱,以佛法的如是不可思议究竟生产力与文明的真理真相,则佛法的佛教即出离宗教的佛教,成为觉悟众生的大乘法度,慧于纲纪泽于民生,是名普度众生。”
智玄大师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丁元英,过了许久黯然感叹道:“得智的得智,化缘的化缘,烧香的烧香,坐禅的坐禅。”
丁元英和了一句:“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智玄大师说:“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丁元英和韩楚风随智玄大师走到书案近前,只见智玄大师在书案上展开一张一尺见方的宣纸,把丁元英的那首词放在旁边,研墨蘸笔,写道——
悟道方知天命
修行务取真经
一生一灭一枯荣
皆有因缘注定
写完之后智玄大师放下笔,说:“此‘天’非彼‘天’,非众生无明之天,亦非众生无明之命,此乃道天,因果不虚,故而改字‘方知’。修行不落恶果虽有信无证,却已无证有觉,已然是进步。能让迷者进步的经即是真经,真经即须务取。悲喜如是本无分别,当来则来,当去则去,皆有因缘注定,随心、随力、随缘。”
智玄大师信手把原句的“休言”改成了“方知”,把原句的“勿”改成了“务”,把原句的“悲、喜”改成了“生、灭”,把原句的“哪个前生”改成了“皆有因缘”。九个字的改动,理虽同是,而意思、意境、意气却全然不同,即灭嗔怒、我慢,直指究竟。
韩楚风看后赞叹地点点头,说:“精妙!九字之境,无证而证。”
丁元英再度给智玄大师恭敬行了一个佛礼,说:“谢大师开示。”
智玄大师把修改过九字的上阕词送给丁元英,说道:“贫僧与施主的一阕之缘今日圆了上阕,贫僧九字不实之处还望施主修正。下阕贫僧不改了,留半阕缘待续,倘若施主在某年的某一日想改下阕了,如蒙不弃,可带着改过的下阕再来圆续半阕之缘。”
丁元英说:“承蒙大师不弃,一定。”
三人又回到各自的座位继续喝茶。
智玄大师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放下,说:“施主身上乃三气居中啊。”
韩楚风不解其意,问:“哪三气?”
智玄大师答道:“三分静气,三分贵气,三分杀气。”
韩楚风闻声心里一颤,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丁元英了,这正是丁元英的真实品性。他惊叹大师的观察力,问道:“十分之气,还有一分呢?”
智玄大师说:“还有一气住于身中,游离心外——痞气。”
韩楚风脱口而出一个字:“绝!”
…………
正说话间,一个中年僧人来到茗香阁,站在门口双手合十,对智玄大师说:“师父,大觉寺的慧明法师已经来了。”
智玄大师点了点头,对丁元英和韩楚风说:“施主稍候,贫僧去去就来。你们可先到后院走走,景致极好。今天就不要走了,晚上和慧明法师一起用斋,咱们随缘一叙。”
丁元英起身合十顶礼道:“谢大师!”
丁元英和韩楚风两人出了茗香阁,穿过一道拱形门来到一禅寺的后院,后院也是依山势而建,院中几棵环抱粗的古银杏树掩隐着几间禅房,飘了一地的落叶,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钟声,更加衬托出这千年古寺的清静幽谧。
两人踏着石阶路向上走,后院的尽头是一个大石台,周围立着一圈石柱做的栏杆,栏杆之间有铁链相连。站在平台上放眼望去,只见远处山峦叠嶂,西下的夕阳像一枚金红色的果子挂在山尖上,强劲的山风带着一股浓浓的寒意。
韩楚风掏出烟给丁元英一支,问:“佛门净地能抽烟吗?”
丁元英笑笑说:“栏内是净,栏外是土,靠着栏杆就能抽。”
韩楚风也笑了,两人点上烟,韩楚风说:“刚才有话没敢说,怕有吹捧之嫌,可又不吐不快,现在可以说了。扶贫的事若以次第而分,也有三个层面。一、天上掉馅饼的神话,实惠、破格,是为市井文化。二、最不道德的道德,明辨是非,是为哲人文化。三、不打碎点东西不足以缘起主题,大智大爱,是为英雄文化。”
丁元英说:“不敢当,不敢当。”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嘲道:“咱们怎么转起文来了?可别恍恍惚惚以为自己也是大师了。”
韩楚风也意识到了,说:“惯性,惯性,一下子收不回来了。”
两人哈哈一笑。
韩楚风面向群山,手抚着石栏说:“这趟如果不来,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只是你我都有谤佛之嫌,也不怕下了地狱?”
丁元英说:“没有地狱,天堂焉在?总得有人在地狱呆着,咱们就算上一个,不然天堂就没着落了。”
韩楚风笑了笑,说:“一招杀富济贫引出得救之道的讨论,骂的是你,疼的却是传统观念。一年多不见你怎么有了这么高的境界?”
丁元英摆摆手说:“哪里是境界,我还没冲动到为了让舆论溅几滴水花就去招惹那种骂名。当‘得救之道’的讨论浮出水面,那就是我要送给小丹的礼物。”
韩楚风顿然目瞪口呆,脱口一声:“啊?我的天!你知道这件事得折腾多少人?得惹多大动静?原来就是……就是给一个女人的礼物?”
丁元英说:“天下之道论到极致,百姓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到极致,男人女人的一个‘情’字。这两个极致我都没敢冒犯,不可以吗?”
韩楚风说:“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你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这个弯子转得太大了。”
丁元英说:“佛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只是依佛法如实观照,看摩登女郎是摩登女郎,看红颜知己是红颜知己。”
韩楚风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感叹道:“古有千金一笑之说,如今一看,那千金一笑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有才华的“穷人”!他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最后却穷困潦倒、一事无成,但是……
许多并没有什么才华的人却能功成名就、春风得意!人与人最大的区别不是出身,不是学历,不是金钱和权利,而是……
一种思维方式!它到底是什么?为啥具有这样的威力?……
再看解读:
原创/李撒欢
说明:丁元英是电视剧《天道》中的主人公,电视剧改编自作家豆豆的小说《遥远的救世主》。
《遥远的救世主》中有一段非常精彩的对话,就是丁元英和韩楚风一起,到五台山上拜访精研佛法的智玄大师,求个心安。
整个对话非常精妙,也非常晦涩难懂。尤其是里面掺杂了大量对于佛法的认识和解读。有太多的词汇只能放在佛教的语境中去理解。
丁元英和智玄大师刚开场就讨论一个核心的命题:什么是真经?
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碦的究竟法门。
那什么又是寂空涅碦呢?
查阅了一些资料,各种解释都五花八门,很难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不过,大体意思是,人会无常、苦、无我、不净,然后寂空涅碦这种状态是指走向了人性的反面,恒常不变、离苦得乐、真实自我、圣洁。
对于佛法部分,自己理解实在有限,但是却引起了自己另外的思考,这是一种什么状态?
这是一种非常朴素的心愿寄托,是对于人能达到最高境界的一种向往状态。认为达到这种状态以后,就能从那些被定义为不好(无常、苦、无我、不净)的状态中走出来。
延伸出来的问题就是:
到底有没有一个如此完美的人生终局?
01两种人生终局
《遥》这本书中对于终局描述最贴切的应该就是「天国的女儿」,一个没有贪嗔痴的女人,一个克服了人性中固有缺陷的人,用更科学的话说,是一个超越了基因和模因影响的人。
不过,个人的看法是,人生可能会有目标,但是没有终局,所谓的终局只是一种美好的寄托。
王兴非常推崇的一本书,詹姆斯·卡斯写的《有限和无限的游戏》其实探讨的就是关于终局的话题。
它把人生比喻是两种游戏,一种是有限的游戏,一种是无限的游戏。
①有限的游戏
是指,在边界里,以取胜为目的游戏。比如,下棋、发动战争等等。
举个例子:
我们从小到大受到的竞争性教育,人生赢家,就是在学校里当三好学生,考上名牌大学,最好是国外的顶级名校,然后进入到世界500强企业,不管晋升,当上CEO,迎娶白富美,然后光宗耀祖。
在这个路径里,好像没有做到这些的人,就变成了人生的失败者,就该被精英们所鄙视。
导致没有做到的人,就会非常痛苦。甚至为了满足这种心理,产生了相关贩卖虚幻的骗局,比如,只要投几万块钱,然后不断拉人头,你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但实际上是地狱之路。
在这个游戏里,没有真正的赢家。即使走上人生巅峰的人,会因此不断进入到更精英的圈子里,虽然有很多钱,但是进入到更有钱的圈子,尤其是一些老钱(几百年的大家族),就会痛苦的不得了。因为这时候又开始比拼血缘关系,对方都是说自己祖上多少多少代多么的厉害。
这就是心苦。
问题是,边界是怎么来的?
詹姆斯·卡斯在书中提到,有限游戏所有的边界都是自我限制。
所以,即使貌似很多已经走上人生巅峰的人在心中依然很痛苦,因为做的事情可能并不是他内心里真正想做的事情。在内心中会觉得自己很不自由,一直渴望着自由。
处于这种状态的人,会一直梦想着有一种终局状态,只要达到了自己就不再如此痛苦。自己如此痛苦的原因会归咎为自己各方面还不够完美。
完美的终局状态,就是这种思维下的产物。
②无限的游戏
相比于有限的游戏,还有另一种状态,就是以延续为目的的游戏,在延续的过程中会产生无数种的可能性和结局,而不是只有一种完美的终局。比如,宗教、文化、婚姻等等。
没错,宗教本质上也是无限的游戏。
这个跟很多人的理解不同。
丁元英在跟智玄大师聊佛法的时候,其实也特别提到了这一点:
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
简单来说,本来佛法追求的是一种无限的游戏,但是其本身太过于精妙和高深,一般人很难理解和接受。为了传播的需要,就把它给包装成了有限的游戏,有一种完美的终局,从而让大众接受。
如何才能做到无限的游戏?
詹姆斯·卡斯提到最重要的做法,就是不断探索和改变边界。
因为无限的游戏是为了延续,而不是为了一个胜利者。
比如,夫妻关系中破坏性最大的就是,有一方开始讲道理。往往会把另一方搞得非常崩溃。夫妻关系不是职场关系,职场关系是理性的权衡利弊,但是夫妻关系强调的情分,不是谁赢谁输。只要不碰触底线,应该是相互包容,让关系能够持续发展。
人生可能会有目标,会随着时间而不断变化,但是没有一个完美的终局。
02无限的游戏如何才能一直延续下去?
詹姆斯·卡斯在书中提到,无限游戏唯一的边界就是死亡。
对于死亡,有人总结了世界上几百个宗教,发现基本上只给出了两种答案,一种是轮回,一种是直线。
轮回就是指灵魂不灭,有来世,有很强烈的因果观,今世的很多事情都是果,是上辈子形成产生的原因。
直线,就是指天堂和地狱两个终点,根据是否符合其价值观来判断到底是哪个终点。
是不是还有第三种的答案呢?
有一部非常感人的动画电影《寻梦环游记》,其提出了第三种答案,就是一个人被遗忘才会是永远的死亡。
亡灵世界是基于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之间的记忆进行联系。只要活着的人还记得你,那么死去的人的灵魂就永不消失。
米格的曾祖母COCO,是整个大家族中年纪最大的人,是家族故事和回忆的守护者。由于年龄原因,她记忆已经不太好了,对于父亲的记忆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
米格弹着吉他唱起那首其父亲的歌曲《Remember me》,终于唤醒了COCO对于父亲的记忆,让米格曾曾曾祖父灵魂没有消失。这个情节真的是让人泪如雨下。
只要这个世界依然有人记得你,那么无限的游戏就永远不会停止。
在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中,想想那些依然被我们铭记的各种人物,比如,孔子、老子、李白、杜甫、爱因斯坦、梵高、华盛顿、甘地、洛克菲勒……他们的影响在如今依然广为流传。
总结:
丁元英和智玄大师,一开场聊就是很严肃的话题,关于探讨真经,关于如何实现「寂空涅碦」的路径问题。实际上,再往后推演一层,就是「寂空涅碦」这个终局是什么?
这个终局实际上是人对于能达到最高境界的一种向往状态。
只是这种完美人生终局的追求,是一种有限的游戏,在实现终局之前,人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给自我制造很多痛苦。所以,才会不断流传「活在当下」的建议。
而还有另外一种无限的游戏,以延续为目的的,让人不断探索和改变边界,而不是执着于某种静态的终局状态。
对于无限的游戏如何能持续,有三种答案,一种是轮回,一种是直线,还有一种是记忆。实现了第三种答案的人,就会一直活在人类的文明里,实现真正的延续和永生。
修也好,悟也罢,不为成佛,只为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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