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直下三千尺,说的是瀑布,是谪仙李白留下的传世名篇的诗歌中,最最脍炙人口的一句。诚然,瀑布的壮观一定打动了观瀑者李白,在庐山瀑布前,一条疑似银河落九天的瀑布悬于眼前,怎能没有一种写诗的冲动呢?于是李白有了这首《望庐山瀑布》。而且,我知道,每一个观过瀑布的人都知道,李白一定省略了很多很多的细节,诗歌创作不比散文创造,很多很多的细节都要省略,为了最后创造出一篇有个人风格的作品。而李白省略的内容,只能在诗歌文字之外,进行适当的想象来弥补了。
瀑布虽然壮观,瀑布可以入诗歌,但我觉得瀑布缺乏故事性。瀑布就是流到悬崖边的一条河,流量还是有那么大的,不是一股细流,不是小小的一条,而是有些气势的一股流,到了断崖边。然后河床到此中断了,水凭着惯性往前冲,冲出了悬崖边,于是形成了瀑布。直直的一条,往下落,清澈的水流和白色的浪花,形成一幅壮美的画面。
不过这样直直的下落,哪里来的故事性呢?断崖边是算是起点,然后往下,然后就撞到地面上,整个过程直截了当,没有波折没有悬念,从离开断崖的一瞬间就可以预断,撞到地面是必然的事情,而且不可能走其他路线,这是瀑布的必然,这个样子虽然壮观,但没有丝毫的故事性可言。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农村的路可不比城市的路好走。城市里到处都是水泥马路,四通八达,上坡下坡都是水泥路,去城外也有水泥路相通。而农村只有泥巴路,下雨了会打滑的那种路。在泥巴路上走,始终得小心,因为一不注意就有跌倒的可能,甚至不是简简单单滑了一跤,可能四仰八叉,或者来个狗吃屎,这种事情不在少数,经常被人说走路不看路的人就容易出这种事情。
泥巴路拐弯的地方,一般都要注意地下脚。第一,因为容易滑倒,脚下一不注意就可能出意外,第二,要选择方向,因为农村的路往往各处通,只是远近的问题,第三,拐弯的地方,步伐要变,更要注意,不是走直路,更容易出现滑倒的情况。所以农村的路,在拐弯的地方,往往要很注意下脚。
想到此处,觉得农村路拐弯的地方,颇有故事性。第一,要时刻清楚当时所处的情况,第二,在向未来行动的时候,要注意选择正确的方向,第三,未来的选择必然和过去的一路走来有某种联系,虽然故事中人不一定清楚这种联系。
一个拐弯而已,居然有了故事性,有意思。
重庆多山,到哪里都能看到山。山本就是起起伏伏的,一会儿很高,一会儿又缓和得多,那弯弯曲曲的波浪线,看着就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古人也用山比喻了文章最大体的一个特点:文似看山不喜平。看文章,无论纪实类的还是虚构类的,总不喜欢太平的文章,没有趣味性,更别说其他的。
小说也一样,小说是最曲折的文体,比散文和诗歌曲折到哪里去了,如果小说不曲折,那根本不足以称为小说。曲曲折折的,才是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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