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娃,你变了!
人老了,尤其是心理年龄大了之后,就爱怀旧,于是我在前几天重温了一遍80、90后的集体童年记忆:《葫芦兄弟》。不同于当年在电视上看,现在网上看什么东西,总爱刷一下底下的评论。有一条评论吸引了我的注意,在所有评论都在说“还是以前的动画片好看”“还是那时候的动画片制作精良”“剧情紧凑,画工一流”……的时候,他说的是:那时资源匮乏,可选择的动画片有限,所以大家觉得非常好,如果葫芦娃放到现在,水平和喜羊羊也差不多。当然,回复全是“并不同意”的看法。
客观来说,葫芦娃的故事确实也没有太多新意,一遍看下来,你会发现深深的《西游记》和其他中国古典志怪小说的影子,总逃不出这个窠臼。但是“把葫芦娃放到现在”的说法我却不完全同意,关公战秦琼的戏码还是不太适合在这里用。就算非要比,葫芦娃也显然远胜于喜羊羊,漂亮精工的水墨画、古朴爽利的对白,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一丝不苟的匠心精神,在葫芦娃中体现得非常到位。况且,还有情怀,能专门找来葫芦娃看的人里,大概没有00后吧?因此,葫芦娃现在来看,依然值得称道。
但不知道是什么风气,现在的人总爱找茬儿,比如,有些人指责葫芦娃太过血腥(很多流血画面),太过色情(蛇精色诱二娃),太过低俗(三娃被蝎子精拉下裤子),基本上集中在这三个方面。具体来说,就是害怕带坏小孩,不是有新闻报道,说有小孩模仿动画片里的情节,然后酿成悲剧的么?
可当我看到这些指责的时候,反而是一呆,心想:还有这些情节?如今重温一遍,这些情节确实都存在,但是深深印在我脑海里的,并没有这些情节,而80、90后中也没听说谁因为看了葫芦娃而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所以,问题不是出在动画片本身,还是从别的地方找找原因比较靠谱。如今的喜羊羊无奈必须在画面中时不时写上一句“动画情节,请勿模仿”,不伦不类,影响观感,对此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要找葫芦娃和喜羊羊的不同之处,我更想说在脏话的处理和运用上。相比于喜羊羊里的“臭”和“死”,葫芦娃里的“他妈的”显然更加直接暴力,可是这句“他妈的”出自一只看守山门的青蛙士兵之口,并没有什么不妥,反而非常符合角色设定。本来没什么问题,可是放到现在,是要被家长和专家痛斥的。我爱文学,并且现在就在写文章,因此我想到了文学作品里的文字运用。
上大学那会儿,在图书馆里找到一本池莉的书,出版日期大概是八几年。翻看一下,发现了惊喜和惊讶,我仿佛是在恍惚间,看见了一个字:肏!现在的出版物里,恐怕找不到这个字了吧?如今要想表达这个意思,传统刊物里应该就是用“操”,网上还会有“草”或者“艹”(严重的就是“*”了)。可讽刺的是,曾经的字典里,“操”是有Cào这个读音的,释义就是“通‘肏’”。而从《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开始,“操”从多音字变成了单音字,只有Cāo一个读音,那么就意味着今后需要用到“肏”这个含义的时候,不能用“操”代替,而只能用“肏”——但事实上,是不能用的——简直矛盾到尴尬。
我一直认为,字典里有的字,就能名正言顺地用。同样地,只要这些词、这些话是符合角色设定的,就能用,有的时候甚至必须用。不要用成人的眼光去看儿童世界,不要用猥琐的心理解读正常事物,葫芦娃还是那群葫芦娃,看他们的人却不是那群人了。
指尖陀螺冤案
前些天买运动手环,卖家送了一只指尖陀螺。之前没玩过,上网查了一下,说是解压神器。用大拇指和中指捏住中间的转轴,或单手用食指、或用另外一只手的任何一根指头,拨动扇叶,转起来似乎停不下来。“你无法描述那种感觉,仿佛它能旋转着带你升天。”这是百度百科给出的描述,我是没体会到。
于是给同事们玩儿,让他们体验一下“升天”的感觉,结果没有一个人觉得它具有解压功效,更别说飘飘欲仙了。真的不出意外,这个结果完全正常。
预先有了期望,内心的标准就会拔高,体验感肯定就随之下降了。
如果刻意去感受什么,往往就会事与愿违。无心插柳柳成荫,很多伟大的作品都源自偶然的灵感,而不是设法制造感受。
先入为主,听到解压二字,就想着这个东西能够达到瞬间解压的效果,理智地想想,这怎么可能呢!其实转指尖陀螺和转笔、转书是一样的,转之前谁会考虑它能不能解压?但是在转的过程中,无形之中它就会为你缓解紧张,甚至转它们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不自觉发生的,在不知不觉中你就获得了放松和灵感。
其实,说了这么半天,都是在说功利,指尖陀螺就只是指尖陀螺,想转了就转转,不想转就放一边,所谓“能解压”只是有人赋予它的定义,而关于这个标签,我想指尖陀螺自己并不一定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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