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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现在全身僵硬,我们自己就天天给她按摩。医生说水疗缓解经挛。可做水疗的人太多,一个礼拜就排上二课。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己活动。全国人都多往这里聚集。康复师人员有数,课是很难排上的。我们就这样在北京,中国康复医院度过了那漫长而无望的夏天。
我的手给女儿按摩按的,十个手指都是疼的,这也可能是我平时锻炼的少吧!腰也疼的下床都困难。白天医院是不让家属在床上躺着的。我就去外边休息登上躺着,该死的苍蝇它太打扰我。我老伴看我太难受了,就让我回老家修养一段时间。我也实在是挺不住了,就回老家了。
回到家里能躺着休息,又做了半个月按摩,腰疼慢慢的好了。心里惦记着女儿,每次打电话老伴都说挺好的。等腰好了点,我又坐上通往北京的班车。
来到医院看老伴又苍老了许多,女儿不见啥起色。右胳膊紧紧的抱在胸前,紧紧的分不开。再不想办法给她掰开。可能真就残废了。我们找了主治医生,要求他们安排训练,医生也往下分给康复师。可到了康复师那里,他们都有病人,他们时间占的满满的。一看我女儿的状况。他们就分给了他们实习的学生。每天去了以后就是咕噜咕噜一个圆滚子。女儿坐不住还乱闹,每次女儿出一身汗,我们也出一身汗。还是天天站立床。真是一点希望都看不见啊!我的心天天闷闷的。
有一天刮着大风,女儿在屋里闹。老伴实在太累了,让我把女儿推到康复园里,我把女儿推到沒人的地方,我放声大哭几声释放一下心中的烦闷。女儿也哇哇的大哭起来。我们母女都放声大哭一顿。哭声伴着风声。大风刮着大树也呜呜的叫着。好像谁也压不住谁的声音。女儿还不断的说:妈别哭了,妈别哭了。是阿不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我一定要坚强起来!为了老伴为了女儿。我擦干了眼泪又推起女儿,一圈一圈的绕着康复园的小路推着女儿走,让女儿自己记着几圈了,女儿记的很好沒有几次错的。女儿身体痉挛强直,可学的东西都没忘,汉字,英语单词,她都记得,还时不时的说英语。我还是对女儿寄托着希望,我的女儿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时就快到十月一了,全国庆祝节日放长假七天。医院也放假。儿子打电话让我们去沈阳看看。并且说:沈阳新开了家康复医院。让去看看。要是行,回到沈阳来康复吧。沈阳亲戚多我们也可以帮你们。老伴当时不同意总觉得北京是首都。这是最好的康复医院。他说去沈阳也行,得先去看看。我们人走病房不退,要是退了病房在想住进来就难了。这里的病床非常紧缺,头二个月医院就撵我们出院。我们是自己赖着不走。
后来我帮他分析了这五个月治疗,花了十五万多,女儿也沒见起色。换一个治疗的地方,也换一种治疗方法可能会好一些。老伴后来采纳了我的意见。回沈阳。
我们办了一切出院手续,准备早晨早点走,早晨我和老伴早早起来。可女儿头半夜沒睡,这时睡的正香。实在不愿叫醒她。就拖延了一会时间。可还是来得及。有个在医院认识的朋友要护送我们到北京车站。早晨我们打了在医院门口等活,沒有出租证件的车。因为正式出租不好打,尤其我们带着病号,人家车见着我们用轮椅推着病人,不管我们怎么摆手,人家连站都不站,因为人家怕上下车耽误了人家的时间。这年代时间就是金钱,谁都知道。我也不怨恨人家。
我跟朋友女儿先走了,老伴拿了东西后走。可到了北京站,老伴迟迟不见来到。我一打电话问老伴。老伴说:在路上遇到了一点小事情,正在处理。让我们先过安检。他马上就来。可火车进站就要开车了,老伴才来到,跑的气喘吁吁。火车马上要发车了。老伴抱起女儿向列车奔去。女儿也着急了,还痉挛起来。我们到了车上老伴把女儿放到走廊里,大口的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列车缓缓的开动了。老伴手捂到心脏部分。喘息了半天才缓过气来。才把女儿放在座位上。
原来我们车走了,那辆车也开动慢慢的走了几歨远,就在这时有人把车拦住,别人说这辆车刮了他的车,让那个司机给赔偿。老伴也下车看了,他车刮伤的痕迹根本就不是新的,这个司机不认帐。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各不相让。这台车就是走不了,眼看着就要误点了。最后是老伴说了些好话,说忙着赶车。.那辆车让陪他五百现金,这个司机一分不认。最后我老伴陪了他200元线才算了事。后来我非常想不明白,他们都是在那里等活的车,是不是唱的双簧。知道我们等着赶火车的人,没有时间跟他们墨迹,这真是人心难测呀!
2008年9月28日我们又坐上了回沈阳的特快列车。是特快列车,下午四点多钟到了沈阳站。亲家(儿子的岳父)儿子,媳妇,孙子,弟弟都来车站接我们。我们真得到家了!心里觉得暖暖的。我就像是久困深山刚走出来,见到了大陆见到了村庄。
媳妇第一句话就是说:妈你咋瘦了这多?见到亲人我止不住的热泪滚滚的流下来。说不清是高兴,委屈还是悲伤。一切都汇聚着眼泪流了出来。
我的亲家。早以把医院给联系好了。还联系了包间,因为女儿还不分白天黑夜痉挛疼的叫。从此我们和女儿又住在,沈阳医科大学盛京医院。康复治疗中心。
从此女儿走向一条漫长的康复路。
2018年2月8日
二斗八作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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