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喜欢邪恶的事物。或许十年前我还不曾、不敢、也不会说出这样确定的话。但现在我又想了想,我还是要说——我喜欢邪恶的事物。
这应该并不是抱着一个危言耸听或者希望惊世骇俗的想法。其实我只是想说另外的一层意思。我想说的是,我天生就理解这种荒诞的行为。这是长在我血液里最为顽固无耻的事物。它们与我心心相印、心照不宣——没什么了不起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可以理解的……
是的。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可以理解的。
最近我又重新热爱起邓肯和杜拉斯来。因为她们自由、精彩、极端、肆无忌惮……更让我反观到自己近期的麻木与迟钝。
杜拉斯。她总是反潮流,对世界和事件的态度模棱两可,感情捉摸不定,说话与别人不一样。她最想说的,是谁也不能对别人有偏见,谁也不能指责别人生活失控、冲动和产生命中注定、不可避免的欲望。
这或许并非一个完全正常的生活的态度。但这一定是一个艺术家、一个创造者正常的态度。
在生活中她或许是魔鬼。但在艺术的天堂里,她是插满翅膀在祥云里飞的天使。
才华是有很多种类的。才华与才华之间的区别,有时甚至要比天与地的区别还要大。
自己和自己也是有很多区别的。我今天说的话,很可能就会遭到明天的我的强烈反对。
但这些基本都不是真诚与否的问题、善与恶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找你性情里最能表达你的感觉(像每一个人不同的体味那样的东西),直到炼出金子来。如果艺术有捷径的话,这就是一条。
即便那是一条通向邪恶的窄路。
——朱文颖《必须原谅南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