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紫对这幢别墅楼情有独钟,憧憬着未来美妙的生活。
只是暗格间那窄窄的天梯看着有些别扭,那扇挂在房粱上的半圆形小天窗,更是诡异。
她的好奇心从踏入这院落开始,就一直未消失过。寻思着要怎样搞定眼前这个难缠的女房客。
看见五屉柜上摆着一台老式电话机,她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很少有人安装这种座机了,也许就是个摆设吧,
忽然那电话叮呤呤地响了起来,那女人从沙发飞身奔了过去。
“找你的。”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电话递给丘紫。
“道歉有用吗?解决问题才是王道。”她气得七窍生烟,烦躁得跺着脚。
不行剩下的事还得靠她自己来解决。她挂掉了中介的电话,又用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找搬家公司的老板。”对方爽快地答应了她提出的条件,并约好时间马上就会过来。
“你说什么?我才不要现在搬。”女房主大呼小叫地,拒绝她的无理要求。
丘紫通完电话才想起行李箱还在院子里放着。
女房客紧张的情绪中隐约带着敌意,心怀鬼胎地算计着,要怎样拖延搬家的时间。
“你…你房看完了吧。”她追到门口试探着问道。
丘紫爱理不理地当她是个隐形人,直楞楞地站在门前的那棵小松树下,盯着房顶遐想。
“过来帮把手。”她知道这个女人也跟着出来了。
她把旅行箱拉杆调到原来的位置上,两人费了一番劲才把沉甸甸的箱子弄进了房间。
丘紫打算今天就住在这里,
“这是我的行李寄存费。”她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塞给她。
“谁要你的钱啊,你是想我让床给你吧。”女主莫名的怒吼讽喻道。
“不可理喻。”她没心情与她据理力争,她急着想要去那阁楼探个究竟。
她只是催她去整理东西,搬家公司的人会来了。
“我再上去看看。”她指了指那云梯,她将披在肩上的金发梳绑成一束马尾。
脱下大衣甩在沙发上,两手抓着又陡又窄的木梯,颤巍巍地爬到楼梯口。
推了一把门就开了,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她抬头看到那些横竖交错卧着的木桩房粱,象黑炭烧过的煤窑。
她直起身子走进去,感觉到里面阴森森,凉嗖嗖的,一束光线从巴掌大的小天窗照射了进来。
她憋着一口气弄掉贴在脸上的蜘蛛网,手捂着鼻子踩在积着厚厚的灰尘的地板上,走一步、抬一脚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两边墙角处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有意识地避开那盏悬在头顶上的吊灯。
幸许是那些小玻璃灯折射出来的光,她看到了一个用四根金属杆支撑起来的露营帐篷。
她两脚踢开挡道的物件,摸索着向前移动,慢慢靠近那绿色的帐蓬。
她轻轻地掀开门帘,一个折小圆桌,摆着两把折叠椅,旁边有一个气垫床,一个睡袋折叠得整整齐齐,还散发着余温。
难道有人住过这里,她惊讶地不敢相信。
蓦地一张笑脸像弹簧一样从床后边蹦到了她面前。
“哎呀,我的妈呀。”她吓得大喊一声,拨腿就往外跑。
她跌跌撞撞地快到出口,脚下被东西绊了一下,打了个踉跄叭地摔到地上,顿时手腕发烫,一阵巨烈的疼痛蔓延到脚部。
她强忍着落下的泪水,两手撑着地板坐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你别在上面磨蹭了,我们要出门办事。”她隐隐约听见楼下那个女人的喊叫声。
“我马上下来。”她有气无力应道,心里砰砰乱跳。
“咦,大提琴盒子是空的。”听见男人的嘀嘀咕咕地说话声。
她刚站稳脚跟正准备下楼,墙上挂着的十字架和相框晃动起来,接着听到瓶瓶罐罐碰撞的声响。
家里成天开着的收音机,正在播放着头条即时新闻消息。
“哦,谢天谢地,只是余震而已。”女人双手在胸前划着十字,嘴里唸唸有词地祈祷。
上帝保佑我们吧,让灾祸远离。她拣着掉落在地上的小饰品,又将装满乐谱的纸盒装进大箱子里。
“这箱子别搬了。”全部挪到阁楼上去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