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作者尤瓦尔.赫拉利的《人类简史》这本书在中国很火,甚至在全球都很火,但是出版商说这本书的完阅率很低,很少有人完完全全把它读完。我翻完了这本书,但是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两个小故事。
一个是小牛的故事,另一个是小鸡。书中说人们为了得到鲜嫩多汁的牛排,小牛从出生就被圈养在一个和它身体差不多大的笼子里,从不让它去牧场活动,因为它一运动就会有肌肉,肉质就不好了。换句话说小牛一辈子没有去过比自己的笼子更大的地方,一辈子没有跑过没有跳过甚至没有走过,只是原地踏步,而它的一辈子其实也就只有四个月而已。小鸡的故事讲得是,养鸡工厂里刚孵化出来的小鸡如果是有残缺或者是公鸡,就在传送带上被筛选出来,流向垃圾桶,相互挤压而死或是最终被统一处理。我看了这两个故事想到一句话“君子远庖厨”,但是,即使远庖厨,也禁不住会想小牛小鸡有感知能力吗?它们自己会觉得它们的一生痛苦吗?如果它们意识不到痛苦或许可以接受它们自己的命运,如果它们能够感受到痛苦,那么赋予它们痛苦的人类是残忍的。可是,作为食物链最顶端的人类,我们的痛苦又是谁赐予的呢?
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是说上帝在嘲笑人类自讨苦吃吗?因为人类的思考是如此的痛苦。可是,如果不思考又彰显不出人类优于动物的优越性。人类思考活着的意义,但是对于这个问题仿佛一直没有答案,或许活着本身就是活着的最大意义。
人生实苦,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每天不管走到哪都要背着一个很重的琴,一天不练上四五个小时就会手足无措,陷入深深的自责。一个想当作家的年轻人花了一天时间去体验生活积累素材,但是晚上没有来得及练习写作就会愧疚、焦虑,觉得自己离目标又落后了一步。一个很受欢迎的辩论家,只是无法面对人群中那么一两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甚至患上抑郁症。他们的痛苦他们自己很清楚来自哪里,那是他们的欲望,他们想让自己拥有超凡的能力,想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可是,现实往往不能满足他们。
人类是聪明的,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痛苦,甚至知道怎样面对这种痛苦,因为他们一开始就知道,人的一生不会永远快乐,但是一定会有长远的痛苦相随。就像生物学家研究发现的一样,人的大脑中有抑制快乐的结构。当人类与痛苦相处的时候,他们知道如何从身边或是脑海中搜索力量来支撑自己抵抗痛苦,别人面对生活的勇气或许会鼓舞自己,而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美好,那些瞬间或许是支撑自己的最大力量。因为知道美好的感觉,所以相信自己还会再次感受到,这份对美好的期待和自信或许是坚持下去的理由吧。
就像有人会说,这辈子看过山见过海,闻过花香吃过美味,这辈子值了,意思是所受的苦都可以被这些美好抵消掉。纵然一生痛苦不离左右,但是,只是因为那一点美好,片刻欢愉,这种美好的感觉会让我们觉得生活还是幸福的快乐的。不管是曾经拥有过还是此刻正在经历着,我们都对未来怀有期待,有期待就会有美好,有美好痛苦就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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