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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在节气中,无疑是唱悲角的。它一出场,傅家甸的街市,有如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离了水,有点放挺儿的意思,不那么活色生香了。那些夏日可以露天经营的生意,如理发的,修脚的,洗衣服的,代拟书信的,抽签算命的,点痦子的,画像的,兑换钱的,卖针头线脑的,擦皮鞋的,不得不收场,移到屋内。”
在北方,霜降意味着秋已逝,冬将至,一片萧瑟。而在中国的东南方向,霜降仍然意味着叶绿花开,阳光大好。
霜降这一天,第三次到南宁。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已从初识的广西首府变成了珠江支流邕江环绕的半城绿树半城楼的五象之城。从南京到南宁,飞机只需两小时二十五分钟,可空间却相隔着近两千公里的距离。
霜降时节的南宁,晨起的天空看上去蓝盈盈的,城市在邕江的冲刷洗涤下,显得格外干净清爽,就如南宁街头扎着马尾,扣着耳机跑步的女孩。
虽说已经是第三次来南宁了,可对这里的环境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更深之时,仍无法放松舒畅地入眠。就像一只被迫挪了窝的兔子,饥肠辘辘地守着一簇还带着露水的新鲜野草,仍要小心观望,不敢大块朵硕地尽兴开怀。
躲在临时的小窝和妈妈视频,她告诉我,霜降后,东北就降温了,泼出去的水已经开始结冰了,棉衣秋裤,手套围脖,火炕暖气,一起上阵才抵挡得了零下三度的冷空气。
就如《白雪乌鸦》开篇描述的那样,霜降后的东北确实就如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放了挺。街边的杨树、柳树早就落光了叶子等待深秋的第一场霜,鸟儿们也配合地飞回了远在南部的家乡,蜻蜓、蝴蝶靠着另一种生命形态越过漫长的冬天。天空鸟飞尽,只留几只乌鸦在树的枝杈间不甘心地“哇、哇”叫着。
东北的霜降与南宁的霜降,还有处于中部的南京的霜降,三地一天,顶着同一片天空,感受却大相径庭。都说心安之处是吾乡,看来想把一方天地变成自己的心安之处,其实并不如想象的那般轻而易举。
如果时间的历史发展像一条河,那么空间的纵横交错就像记录沧海桑田变化的年轮,我们站在每一个天涯海角抚今追昔,希望借着旁人的智慧、自己的经历参透人生。
沈从文说,历史除了告诉我们另一个时代最笨的人相斫相杀之外,更重要的是在这条恒古不变的长河里,那些石头与砂砾,腐了的草木,破烂的船板,以及被历史书所忽略的若干年代若干人类的哀乐。
此时此地的我们就如这条长河中的蜉蝣与谷粟,任你如何挣扎最终都逃脱不了往生的归宿,尽情地享受这份不安与忐忑或许更会让自己有所领悟,有所选择,更懂珍惜,更为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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