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池晓鹏
自儿时记事起,老家的院子就已经植根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承载了太多的回忆。
老家有两处院子,北边一处,南边一处。南边的院子岁月更加悠久,听说太爷爷在世时已经在那个院子里居住了。南院为土屋,土墙,透过土墙甚至还可以聆听到那时人们的欢声笑语,体会到岁月轮转的沧桑巨变。直到前两年,政府为村里人翻新住宅,原先的土墙变为了暂新的砖瓦墙。可是物是人非,村里人大都去到了城市,曾经的欢声笑语已不复存在,更多的是凄怆与空寂。
较南院而言,北院显的尤为年轻。它在我父母结婚的时候建造,宽阔平整,而南院则是小巧精致更具古韵。院子里都是砖砌,甚至路面也是砖砌。每当雨天,站在屋檐下,静听雨滴滴在砖面上的阵阵轻响,以及随着雨势变大而泛出的点点涟漪,都让人感到十分惬意。大人们习惯在雨天睡觉,而我更喜欢享受那种静谧空灵的感觉。时间在那一霎那停止,仿佛灵魂飞走于九天之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想。
老家的院子不仅雨天使人悠闲自在,雪天也别具一格。初冬时节,阵阵微雪飘零,爷爷总是忙着出去扫雪,边下边扫,我好奇地问爷爷:“爷爷,不能下完再扫吗?这得扫到啥时候啊?”爷爷不紧不慢的答道:“扫着扫着就没了。”其实我阻止爷爷扫雪是有私心的,我想看雪一层一层地铺满地面,给大地穿上煞白的衣服,然后在雪地里带着家里的小狗在雪地里奔跑。那时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劲儿,怎么跑都不会感到累。儿时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那么纯粹。下完雪的地方除了爷爷扫开的一条小路外,遍地银白,一直通向院外,通向田野,通向天际。
每当感到烦闷之时,向西步行百余步就会看到一片旷野,那是夏天人们打粮食的地方,俗称“场面”。再往远眺,便是一望无际的田地,秋冬之时感觉格外荒凉,空旷。若是盛夏远望,那就是成片成片的庄稼地,站在那里,风吹过,令人心旷神怡。而这么好的一块“宝地”,离院子只有百步之遥,不得不说,真正的宝地是老家的院子。
爷爷和奶奶是既爱干净又勤快的人。老两口把两处院子整理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各种东西都有它的摆放之处。设若把铁锨随便放在一个角落,不出片刻它就会回归到原处,甚至还会听到爷爷的一阵埋怨:“有前脚没后脚!”院子里在夏天的时候种满了各种绿植与蔬菜,都是奶奶耐心地浇灌,我们才能在夏天到来的时候享受到那片绿荫的庇护,还可以吃到各种各样纯天然的蔬菜:有生菜、南瓜、黄瓜、苦瓜、白萝卜、茄子……
老家的院子,不仅是我的回忆,更是父亲那一代人的回忆。多少次在梦中畅游那另我心驰神往的“宝地”,无不泪水沾衣裳。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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