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洒在阴暗心脏里的光

【引】

“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小王子》

有时候“爱情”这存在于精神上的物质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晓是你有再丰富的经历，有一千零八个面孔，有再厉害的通天本领，也看不透人心，琢磨不了“爱情”

没有人能去定义它，就像云边的光彩，耀目而遥不可及，就像路边的野花，娇小而繁茂，在这个战乱时代的爱情，它们建立在了炮火之上，建立在了街坊邻居的流言蜚语中，它们在炮火的灰烬中重生，在流言蜚语中成长，变得繁茂而坚不可摧。

在这个噪杂的世界中的某个角落，盛开着一攒花，满载的相思灌溉着土壤，散发着迷人的幽香。它是玫瑰，是海棠，是少年心中不灭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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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在民国时期的故事：

他们相遇在上海滩城南的某个破酒楼里。

人生总在阴晴圆缺的悲欢离合里轮回，千帆过尽，一纸柔情，如花美眷，瓣瓣写满牵绊，在人生的素笺上，涂抹成人若只是初见的唯美画卷。

“听说了吗？今天新来了个角儿。”人群喧嚷着吵了起来，今天的酒楼不知怎么回事特别的烦躁，盛夏时节的气温蜂拥而至挤在了这个小酒楼里。

伊闻微微挑了挑眉，原因是他看到了人群中一个……很独特的人。或许是周围太燥砸，也或许是他长得很出众，又或许是他那一身的戏服。

这就是今天的角儿嘛？

他就那样站着，一尘不染的站着，光影从窗户里射了出来，照在了少年俊俏的脸上，在逆光的地方侃侃一笑，回了伊闻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他也在看我嘛？伊闻想。

或许吧。

心里的烦躁一身烟消云散。

…

戏开始了，少年苗条的身姿在戏曲中划动，嘹亮的歌声贯穿着整个酒楼。伊闻自认为自己在上海滩的二十几年里从未动过凡心，但今天……他的一颦一笑，都仿佛牵动着自己的心悬。

随着音乐的落幕，少年的歌声也慢慢的低鸣，随着最后一个动作，他的目光……是看着我的嘛？伊闻想，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伊闻以前从不信有什么一见钟情，但今天他信了。

就像是那惊鸿一瞥，

只此一眼，便再也离不开眼。

o2

之后的今天，上海滩的伊大少爷每天都在这里听曲儿，每次都能呆上一上午的时间，久而久之，伊闻就和这个破酒楼混熟了。

每次来他们都会调侃道：“伊少爷又来听曲儿了，这不知道伊少爷是喜欢这曲儿，还是这人呐。”

“伊少爷，您……还”这是少年对他说过的第一句话，伊闻尤其记得，他记得，那明明是第一次说话，明明才刚刚遇见，他却红着眼看着自己。

所以说缘分这种东西可真令人琢磨不透，就好比你只是第一次遇见他，他却早早的就遇见了你。

他清晰的记得那时他说，

“别哭，我们以前是……见过嘛？”

“说不见就见过了呐。”

那时他以为只是一个玩笑话，没有当真，“那我那时肯定也爱上你了。”

于是每次午后的时光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上午听曲儿，午后和他侃侃闲聊，他们一次一次的走心，一次一次的陷入对方的逆涡，出不来，剪不断，放不开。

“还未请教您贵名。”

“伊少爷不是打听过了嘛？”

“我想听你亲口说。”

“林海…”

伊闻不曾想过，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

o3

这天，天气格外的沉闷，上海滩下起了夏日久违的磅礴大雨，港口的海风呼啸着穿梭大街小巷，就好像预示着暴风雨前最后的黎明。

伊闻如往常一样来到了着个破酒楼里，但等待他的不是林海的歌声，而是一片狼藉的场面，酒馆里的椅子、凳子、都被踢的七零八落，酒馆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与往常的热闹的景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伊闻愣住了，明明昨天还在开着微笑打着趣的说，今天给自己准备了一份惊喜。

这就是惊喜嘛？

随后伊闻发了疯似的往外跑去，雨模糊了他的视线，寒冷的风刺骨的吹着。心却比身还要冰冷。

他到处向人打探着消息，不遗余力的派出自己所以人去找，甚至重金奖赏。那天，人们都知道，上海滩的伊大少爷放了疯似的找一个戏子，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林海，不是说好了今天准备了惊喜了嘛？明明昨天还答应我说要和我在一起的嘛？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在我最爱你的时候就猛的再我推下深渊啊。

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小盒子，仿佛里面装着他的信念，他的爱情，他和他一点一滴的回忆。

他是一个戏子，他是上海滩有名的大少爷，他们在破酒楼相遇，也止于那里。

o4

再次相遇时，希望你还是曾经那个一尘不染的少年，我还是那个爱你如初的伊少爷。”

“再次相遇时，希望你还能为我唱一首曲子。”

“再次相遇时，希望我能把藏在心里的爱全都讲出来。”

…

三年后

“先生，您站在这已经很长时间了，到底买不买啊。”花店的一位小姐问到。

“玫瑰啊……他好像很喜欢。”说话的人是林海。三年后的他已经不再唱戏了。

他记得三年前的某天下午，自己兴冲冲的捧着了一束刚盛开的玫瑰花，送给了他。他仍然记得那时自己开心的不得了，一个劲的暗示着，“一年四季，满载喜欢的花送给最相思的人。”

思绪伴着花香，绵延到天边深远的远方。

……

就在这时，门里又进来了一位顾客，顾客伸手摸了摸刚刚盛开的玫瑰花，笑了笑，转头时目光停顿在了林海的脸上。

林海也愣住了，瞳孔猛的收缩，这眼前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嘛，伊闻这些年好像瘦了，瘦了好多，脸上的笑容少了，但仍然很俊俏，很好看……

伊闻猛的向前环保住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好像他马上就要消失一般，眼泪不听使唤的落了下去，即使他在心里早已建设了几百层的防线，即使他把自己的心捂住不让人看到，即使自己以为自己坚不可摧，但当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无数的防线，“轰”的一声化为乌有，他输得太残，丢盔弃甲，但他不后悔，不后悔爱上他，不后悔在酒楼的倾心。

灰尘扬起，透露出了那颗装着他的心。

“真的是你吗？……”伊闻试探着问道，林海看着眼前的心上人，他就像是一个沉睡的狮子，在遇到外人时会张开尖锐的獠牙，但遇到他时，那个他可能狠过，爱过，狠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抛弃自己的人，他只是用他的肉掌轻轻的拍了一下肩膀，再紧紧的抱住怀里，不痛不痒，但总已令人心悸。

试问林海爱过他嘛？爱过，而且是那种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看的爱，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早在十年年前就爱上他了，那时他在人群中那么的耀眼，遥不可及，在学校的时候能和他上一个班的课就狠满足，即使就坐在角落偷偷的看着。即使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那么的喜欢他。

那时的他们才不过十几岁，那是多么好的年华啊，只可惜自己抓不住，他始终要和自己背道而驰，但如果是现在……还有机会的话，那他这次不想再也不放手了。

那天整个花店的玫瑰花都被买了下来。

“一年四季，满载喜欢的花送给最相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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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跟我父亲说过了！他同意了！……对不起。”伊闻低着头，缓慢的说道，“抱歉我没能第一时间知道，抱歉我这么的无能为力，抱歉……”

林海“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他等啊等，等了三年，也不过等的是一句“他同意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压在了他的心头，压得他精疲力尽……这么多年的苦伴着哭声消失殆尽。林海握住了伊闻的手，记忆回到了那个磅礴的夜晚

那天他们像往常一样，等待着伊少爷的到来，却赢来了另一个人，也就是伊老爷子，也就是伊闻的父亲，他说：“我劝你早点离开他，要不然我就砸了你这酒楼。”

是啊，那时候的流言蜚语，男生怎么可能和男生在眼前啊。伊家那种大家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不要以为伊闻能看上你这种货色，实相就赶紧滚，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在他身边，那你们这一酒楼的人都给你陪葬。”

“是他……说的嘛？”

“是呀，这都是他亲口说的。”

那天他自毁嗓子，再也不唱了。

…

但幸好，幸哈他还在，辛好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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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少爷，这是写给您的信吧，这都写了一大箱了，之前一直塞在这里，今天清理的时候发现的。”快递员抱着一大盒的纸信，递给了伊闻。

伊闻随手打开了一封，纸页上堆积了一些灰尘，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封面画着一个笨拙的抽象画，旁边还用铅笔写着“伊亲启”

“少年不知天高地远，奈何吾对汝早已相思入骨，心头思虑万千，清浅流年，唯爱相依，唯你相依。褪尽风华，我依然在红尘深处守望你。”                            ——林

原来，原来……

伊闻回到房中看着一篇一篇的信封。红了眼框，提起笔缓缓的写道：

“春末夏初，吾遇到一生的挚爱，戏曲歌楼，一眸擦肩，惊艳了岁月，惊扰了光阴，若吾能早日发现少年的欢喜，含笑间，谁的深情绚烂了三十石上的一见倾心？

吾爱汝”

                                ——致少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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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洒在阴暗心脏里的光。

—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

*这篇故事献给心尖尖上的原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