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河第一次和小岛见面,已经是去年的十月份了。
国庆节假期,寝室楼下的桂花和绿叶随风摇晃,香气四溢。在金光的阳光映衬之下,开得放肆而自在。
和室友去打卡了不知名的老街,在江边散步吹夜风,拍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照片。阿河没有意识到,生活并不会如此持续下去,自由、毫无顾虑。
新生军训结束之后,也是快到了十月中旬才在大一的课堂上,第一次见到了军训一个月后的小岛。
见第一面就被阿河定义为,天真善良、幼稚腼腆,对穿搭毫不在意的小岛,却以一种缓慢而容易令人忽视的速度,试探并试图改变着一切。
阿河,见小岛第一面就放松了警惕,不曾察觉到,凌乱刘海和金属框眼镜下的冷静双眼,也在不停地打量着她,小心谨慎,不曾泄气。
阿河只是自顾自地接近小岛,她自信满满,认为自己的目标早已达到。她仍旧以为自己掌握主导权,对一切处变不惊。送小岛小东西,一起下晚课后散步,故意对她撒娇,上课装作不经意靠在她肩膀上,自己过生日却给小岛写信,约她去图书馆,偷偷拍她照片……
小岛,依旧腼腆被动,不善拒绝好意。话很少,因此阿河总毫不吝啬地,用没有什么信息量的话,填满沉默的空隙。小岛有时会笑出声,有时只是抿着嘴笑,傻乎乎地望着阿河几秒,有时又像是在发呆一样,目光轻轻穿透阿河,不知停在了多远的何处。
有时小岛又不像小岛。
但这不还不足以令阿河惊慌失措,她甚至并不太在意,她只是猎人,不是费心劳神照料家禽的主人。
生活在一成不变的表面下,慢慢前行、转弯。
满校园葱茏成荫的梧桐树,渐渐露出疲惫的姿态。微黄的绿叶在一夜秋雨,一阵秋风的邀请之下,沉醉地跳了一支舞后,便满意地睡去,点缀愈发浓郁的秋色。
雨后的阳光,变得越来越温暖,在清洁工人少走落叶之前,擦干它们身上的水分,让它们随一阵秋风,随匆匆行人脚边的风,再被天空拥入怀中,或再跃身留下最后一吻。
湿润,明亮,清爽。
不知为何,阿河觉得,没有比这个秋天更加美好的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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