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乡村的环境有一份独特的谧静,走在乡间小路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感。
陈静左手拖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右手提着一个装满零食和礼物的超大编织袋。如果不是她靓丽的衣着,不像一个衣锦还乡的成功女强人,更像是一个逃荒的难民。
也许是右手的编织袋太重了,她时不时地停下甩动着发酸的胳膊,细密的汗珠渗透出来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她脚上的高跟鞋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由于是走在土路上的缘故,这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走过长长的一条田间小路,终于看到了被大树包围着的村庄。
已经到了春夏交接的时候,天气有点热,阳光打在葱郁的树叶上,反射出的亮光有点刺眼。
看着眼前熟悉的村子,陈静很是感慨。从自己决定外从打工到现在,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没有回来。这里依旧是记忆里的样子,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任何的改变。
想到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可爱的女儿,陈静疲惫的身体又充满了力量。重新整理了一下手里的编织袋,她全身又充满了力量,扭动着瘦弱的身体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02
路过村口的时候,刚好看到李大娘在院子里乘凉。
“大娘好啊。”陈静向李大娘打招呼。李大娘愣愣地看着她,眼里带着浓烈的陌生,几秒过后,李大娘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尴尬地笑着。
也难怪,陈静五年前嫁到这个村子里,女儿不满一周岁就出去打工,一走就是三年,所以大家对她陌生也不奇怪。
只是李大娘认出陈静后,尴尬地聊着,她脸上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慌张,让陈静感到有点不明所以。
“你一个女人在外面这么多年,一定受了不少罪吧。现在回来了,多陪陪孩子,有什么事好好说,大家都不容易。快回去吧。”
李大娘最后的几句话说得更是莫名其妙,陈静急切地想见到女儿,也没有太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告别李大娘,她走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院。
小院与她离开的时候有了改变,院子的大门由原来的木栅栏换成了铁制的。院子里收拾的很整齐干净,这是陈静没有想到的。
以前的南墙角堆放着杂乱的木柴,现在摆放着漂亮的鲜花。院子里也铺上了一层砖,干净利索。晾衣绳上挂着的衣服,还有水滴落下来。
陈静看着那条可爱的淡粉色的连衣裙,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女儿已经能穿这么长的裙子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还从来没有亲自给孩子买过衣服,真是失职。
在陈静愣神的时候,从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小女孩。陈静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自己的女儿,小雪。她和照片上一样可爱。
小雪看到院子里的陈静,猛的一下站住,“阿姨,你找谁呀?”
“小雪,我是妈妈。”虽然听到女儿叫自己阿姨有点失落,但是陈静并没有生气,她离开的时候,女儿还小,这么多年不见,不认识也可以理解。
陈静想过去抱一抱小雪,小雪突然大喊起来,“妈妈快来呀,有坏人。”
陈静愣住了。
她抬头看着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女人,一时忘记了反应。
女人慌忙跑出来,把小雪抱在怀里,小雪紧紧搂着那个女人的脖子,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脸警惕地看着陈静,好像陈静真的是个闯入别人家的坏人。
一个小雪奶奶走出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僵持。
“哦,是陈静回来了。你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就突然回来了?”小雪奶奶缓慢的挪动到陈静的面前。
陈静顾不上和这个婆婆寒暄,直接质问道,“妈,她是谁?为什么小雪喊她妈妈?”
“陈静先进屋,坐下慢慢说。”她试图拉陈静往屋子里走。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那个女人抱着小雪走进了偏房。
03
陈静坐下,肚子里全是怒气,所有的疑问让她焦躁不安。
没过一会儿,陈静的丈夫,江涛,赶回来了。衣服上全是灰尘,像是刚才在什么工地上干活。
江涛走进屋,蹲坐在靠门口的一个角落,“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怎么?不想让我回来?那个女人是谁?我在外面拼命赚钱,想让家里的生活好一点,你却在家里给孩子游找了一个妈妈。”
陈静一如从前那般强势。她的质问让江涛的头更低了。
“我们离婚吧。”江涛不善言辞,此刻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离婚?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陈静几乎要崩溃了。
当时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江涛又不愿意外出打工,为了能脱离农村,在城里安个家,陈静决定丢下不满一周岁的女儿外出打工。她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没日没夜的工作,终于赚够了买房子的钱,欢欢喜喜回来,结果却是早已物是人非。
江涛低着头,自顾自的抽着烟。
陈静流下失望的眼泪,看着女儿站在门口用怯懦的眼神看着自己,陈静把所有的怒火都压了下去。
她明白自己的位置早已被取代,留在里撒泼也是自取其辱。还是从长计议爸。
陈静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向村外。
看到等在村口的李大娘,陈静明白了。李大娘把陈静拉到家里,大概讲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陈静一去不回,婆婆的身体又不好,孩子还不满一周岁,所有的重担压在江涛一个大男人身上。
婆婆勉强可以照顾自己,江涛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孩子体弱经常生病,一来二去,江涛认识了护士李英,就是出现在江涛家里的女人。
刚开始,李英只是出于同情偶尔来帮忙,时间久了,两个人有了感情。
李英把婆婆照顾的很好,女儿小雪也得到了母爱。
相反,陈静鞭长莫及,家里的事一概不知。大家开始猜想,陈静可能迷恋上了外面的世界,不再回来。
江涛和李英走到了一起,他们惜惜相惜,却不知道背叛是多么可耻的事情。
陈静能理解江涛的难处,但是她不能理解背叛。
一切法庭上见,时她留给彼此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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