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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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国际天文组织给水星上发现的环形山命名,当中有十五个是以中国人名命名的,蔡文姬便是其中之一。
与她享此殊荣的有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的李白、千古女词人李清照、清代最伟大的小说家曹雪芹、中国现代文学的开拓者鲁迅等。
精挑细选的十五个人名,一个都是一段传奇。
作为当中唯二的女性,蔡文姬是瞩目的。世上的名人那么多,唐宋元明清、民国与当代,数不胜数。能上天者,屈指可数,能上天的女性,更是寥寥无几。
夏日夜深人静,繁星满天,有星星在调皮地眨着眼,那闪烁的光芒中藏着一个东汉女子蔡文姬,她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沐浴着阳光,感受着温暖。
那是她一生苦苦追求的温暖,如今她总算如愿以偿。
她静默地注视着人间繁华,抿着嘴轻笑,发自内心的快乐。
2
时势造英雄,东汉末年涌现多少豪杰,他们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蔡文姬便是出生在那样一个烽火狼烟的东汉末年,她名蔡琰,字文姬,她的父亲是东汉家喻户晓的大文学家、书法家蔡邕。
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父亲,蔡文姬自然受到了最好的教育。
诗词歌赋她样样精通,琴棋书画她无所不能。
她不仅琴技高超,还能辨音。传闻她九岁那年,蔡邕在院子里弹琴,琴弦忽然断了,坐在旁边的蔡文姬头也不抬便道“爹,第二根弦断了。”
确实如此。不过蔡邕觉得这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为了考验蔡文姬,蔡邕又故意弹断了一根弦。蔡文姬再次头也不抬便道“第四根弦断了。”
准确无误。蔡邕摸着胡子,仰天大笑。
潜心学术的蔡邕与沉迷诗书的蔡文姬在蔡家小院里过得安宁又舒服,谁知风云莫测的朝堂打破了一切宁静。
喜好文学的蔡邕被董卓逼迫去做官,蔡文姬也就跟着父亲去了长安。
做了官的蔡邕开始为妙龄正好的蔡文姬挑选夫婿。他不想升官发财,也不想为女儿挑个官宦子弟,左右权衡下他看中了卫仲道。
春光烂漫,鸟语花香。蔡文姬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嫁给了河东卫仲道。年龄相仿、志趣相投的二人很快坠入爱河。
他们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不过还没等到海枯石烂,他们的幸福便结束了。成亲不过一年,卫仲道因病逝世,蔡文姬泪流满面的回到了娘家。
祸不单行,她的父亲蔡邕被王允投入大牢,她祈求上苍可以早日让父亲无罪释放。可上天并没有理她,动荡不安的时局里匈奴也挥兵南下,蔡文姬在慌乱中被匈奴掳走了。
战火纷飞,到处都是嘶喊声、炮火声,此起彼伏,她看着满目疮痍,泪下沾襟。
3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蔡文姬在北方并没有受到虐待蹂躏,许是她年轻貌美、才华出众,竟得到了左贤王的宠爱。
北风凌冽,烧着炭火的匈奴汉子拿着弯刀烤着羊肉,蔡文姬坐在一边默默地抿着小酒。酒入愁肠,化作一滴滴泪。
初到北方时,她对一切都抗拒排斥。她不习惯饮那烈酒,不喜欢吃那腥味很重的羊肉,更不适应那奇装异服。
她想念长安,想念儿时的蔡家小院,想念与卫仲道短暂的那一年。在深夜痛苦过多少回,在梦里有过多少次重回家乡的期待,可都是徒劳。
后来啊,她也习惯了,还和左贤王生了两个孩子,有孩子在身边日子总算是好过些了。
十二年的光阴,十二年的煎熬。她从姿色可人的女子变成了蒲柳之姿的妇人。
与此同时,曹操煮酒成了英雄。曹操曾与蔡邕交好,如今成了用阴谋、阳谋夺天下的英雄,他听说故友之女尚在胡地,二话不说便派人务必用重金赎回蔡文姬。
没机会回家时,蔡文姬日思夜想,一切成真了之后,倒是有些犹豫。她放不下她的亲生儿子,那两个孩子那样小啊,每天都是她教他们读书识字,骨肉分离,痛入骨髓。
一边是家乡,是她做梦也想回去的地方;一边是母子情,让她割舍简直是切肤之痛。悲喜交替,难难难!
曹操的使者急急催促,稚嫩的幼子扯着她的衣角死死不放手。“儿呼母兮啼失声。我掩耳兮不忍听。追持我兮走茕茕。顿复起兮毁颜形。”最后她闭上了眼,上了马车,痛哭流涕。
路途遥远,使者们都为完成了任务心奋不已,只有她悲喜交加,百般滋味在心头。
回到家,面对物是人非蔡文姬还来不及感慨,就被曹操喊去。曹操待她很好,听闻她的胡地遭遇,赏赐了她好些金银财宝,还将她嫁给屯田都尉董祀。
蔡文姬十分惊讶,董祀年纪轻轻、仪表堂堂,她已年老色衰,两人恐怕不能举案齐眉啊。
可她不过是个女子,如今能回到家中已是曹操念起旧情格外给的恩惠,她哪里敢拒绝曹操的好意。
嫁人风光,蔡文姬有点惊慌。
4
婚后果然正如蔡文姬所料,年轻气盛的董祀对她冷冷淡淡,她泣血泪写下《悲愤诗》,将那前程往事一一道来,直白吐露心中所思所想,最后她说“还顾之兮破人情。心怛绝兮死复生。”
董祀是她今后的希望,无论如何这段夫妻关系她必须好好维持。他冷淡,那她就温暖他好了,人心是肉长的,总会焐热的,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便三年。
上天待她不薄,很快就给了她一个机会。某日,董祀犯了重罪,惹怒了曹操,曹操扬言要将他处死,蔡文姬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到跳,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安稳的生活、平淡的幸福,怎能就这样丢了。
她赤着脚跑去找曹操,希望曹操能够宽恕董祀一回。
曹操那会儿正在宴饮宾客呢,喝得畅快淋漓之际,底下士兵突然来报,说蔡文姬求见。曹操心想这下正好给各位见识见识才女风采,让他们看看蔡邕的女儿是多么的优秀,于是让蔡文姬赶紧进来。
谁知蔡文姬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就匆匆忙忙进来了,见到曹操她立马磕头求饶,她说出自己的悲切,言辞之坦陈、道歉之诚恳,在座嘉宾无不动容。
曹操也被蔡文姬言辞打动了,不过他也是好面子的,他发问“降罪的文书我早发出去了,这要怎么办呢?”
蔡文姬不慌不忙道“您的马厩里有上万匹好马,强健的士卒更是数不胜数,一匹快马来拯救一条性命,这难道不值得吗?”
曹操点点头,答应了蔡文姬的请求。“不过……”曹操话锋一转,“听说你家原来有很多古籍,现在还能记起来吗?”
蔡文姬当即会意“我会把我记下来的都写给您。”
四百余篇古籍换回来一个从此对她一心一意的董祀。此后,蔡文姬找回了遗失很久的欢乐,董祀再也没有嫌弃她蒲柳之姿,两口子如胶似漆,欢度余年。
随后,她创作了《胡笳十八拍》,用高超的琴技弹出了一曲流传千古的名曲,让我们记住了东汉末年有个悲情才女名叫蔡文姬。
5
月色温柔,三国的烽火连天已经久远。风雨湮灭了蔡文姬的身影,我们看不到凄凄惨惨戚戚,听不见呜咽声。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都是在血泪中留下了一段传奇,多少才女佳人都是以红颜薄命的悲剧让人叹息怜悯。
蔡文姬凭借她的辩琴之才在《三字经》里留了名,这让人清晰看到她的才华。
可我更喜欢她身上的坚强不屈,不向命运屈服的精神。
在卫仲道病逝时她没有自暴自弃、抱怨连天。
被掳去北地时她忍辱负重,熬了整整十二年;遭受磨难时,她向前看,向着光明看,笃定会有柳暗花明,所以她等到了曹操派来的使者,等到了重归家的那一天。
莫名其妙嫁给董祀时,她夫唱妇随,用一颗真心换另一颗真心,哪怕知道结局可能不如所愿,还是义无反顾、勇敢向前。
她写的诗,谱的曲,字字血泪,让人疼惜不已,可她当中的乐观积极,坚强向上更是难得可贵。
苦难成就了她,乐观塑造了她,蔡文姬这个名字值得上天,值得和李清照肩并肩,更值得和李白、白居易、朱耷、关汉卿等放在一起,接受世人的膜拜。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哪一颗里有蔡文姬在眨着眼睛?
网友评论
她,她们,是否能在这乱世有一席容身之地!
丫鬟心里:???我做了什么小姐要这么坑我😂
元旦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