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蜗居,周围一片漆黑但却感觉到很温暖。
在这里住了许久许久,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某天,一束敌意的白光渗入我的蜗居之内。久居黑暗之中的我从未见过光的样子,它闪烁得刺目,使得我无法正视。
有人在拉扯着我,他们在把我引到白光之中。我挣扎着试图拜托魔爪,但似乎弄疼了蜗居,我听到她阵阵听疼痛之下的嘶吼声,这声音让我心心碎。我决定放弃抵抗顺着魔爪的牵扯向白光而去。
黑暗消失了,这里四周都是那白光。周围有着些许我从未见过的面孔,他们如同巨人一般好似一只手就能把我抓起。恐慌的情绪迅速向我袭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陌生的声音这都令我恐慌。我哭了,是的我能做的仅仅就是哭泣,乞求着眼泪能带走些我的惧意。可这群人听到我的哭声非但没有同情竟然还一同笑出声来,这参杂其中得还有那张纯白色床上的她,我看不清她得容颜但她的身上一股吸引引我的温暖。她笑了,那可真美啊。
我被安放在一处小床内,这里让我不适。旁边还有几位长得和我一般大小的孩童,每天哭哭啼啼使我心神烦躁。而每天唯一值得我期待的就是等待着她的到来,她没有近到我的身边来,可我却想回到她的身边去。她站在那远远的望着我,就那样一直一直望着我。
今天,她来到了我的身边。她双手将我托起,我紧紧的靠在她的身上。她换了换姿势,左手托着我的双托,右手抱着我的后背。轻轻的,轻轻的像落叶漂在湖面般摇曳起来,嘴里哼着几句我听不懂得小曲儿。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很舒适安心,渐渐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伴随着摇篮小曲儿进入了睡眠。
她说这个地方是我们的家。我每天都可以看见她,她似乎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在家里她很少会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但是只要我发出呼喊声她总会第一时间的来到我的身边。我总是呼喊她,不论是白天黑夜,只要我想她了。我喜欢被她抱在身上一同在沙发看电视的时间,那也是她一天内唯一的休息时间,我也可以尽情依赖在她的身上。
某天,我的床从她的房间换到了一个单独的空间。这令我有些不满,每当夜晚我醒来时发现她不在总会大喊大叫,而她依然会第一时间的出现,这使我放心。她每天晚上都会靠在我的床边给我将一些书上的故事,而我总是会在她讲到一半时就早早的走进了梦乡,我知道这时候她会亲我一口然后轻轻的关灯闭门。
后来她总会抱着我去个个地方,那地方很大我看到许多和我个头差不多的孩子。他们有说有笑,在那里尽情奔跑玩耍,这让我有些羡慕。我从未在地面上奔跑过,我觉得那会很累而她也从来不会让我独自一人尝试着行走。她总会抱着我对另一个人进行交谈,甚至有时候会发生一些争执。后来我才知道这地方叫学校,孩子们长大一些都会一同来到这个地方玩耍学习,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学校不接纳我。
最终我还是没有进到学校,我一直在家中。她决定自己在家教我学习,每当她将一个个词语字正腔圆的念出来时,我奋力的想将这词语重复一边可从嘴中出来的只有阿喔阿喔的叫声。我不知道为什么与其他孩子不同,为什么我不能独自一人走路,为什么我只能发出怪叫声。
我睡得越来越久,精神也越来越差,连胃口都都没有。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每次都会强忍不适将她准备的饭菜吃进,但每次没吃几口就会全部吐出来。那一次我昏了过去,而她也再次将我送到那白色的房间内。
我试图睁开眼,那可真是费了我一大番的力气。她在我的身边趴着睡着了,她肯定累坏了。我的手上和鼻子里都插着管道,这让我恐惧,将如同当初第一次来到这世界一般,我害怕离开她又回到那黑暗之中。
我们再也没有回到我们的家中,似乎这里变成了我的家,但我不喜欢这里。她在我的身边精心照顾着我,吃饭洗澡等等我都无法自己解决,都需要她的帮助。我能做的只有闭眼,睁眼重复着。有时候晚上会睡不着,会偷瞄着她在做什么,她打理着这房间的一切,就像在我们的家里一样。她再也没有抱着我一同看电视了,她总会偷偷一人对着一张纸抹眼泪。
今天我被推进另一个陌生的房间,这里的空气冷的有些刺骨,那些金属般的机器像巨人般好似会将我吞噬,那些人穿着蓝色衣服戴着蓝色手套和口罩,他们就像是对着犯人行刑的侩子手。突然的,我身体的某处一阵被尖锐物体刺入的疼痛让我不禁的大叫起来“阿喔阿喔、阿喔..."我越来越困,渐渐的沉睡过去,连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那灯灭了,那身着蓝色衣服的男人脱下了口罩却什么话也没有对她说,有的仅仅只有“尽力了”三个字。
她没有说话,缓缓的走到窗外看着我,我就躺在那白色的床上,就像当初她一般但我可无法起来对着她笑。她向我走近,再一次的将我抱起。还是那熟悉的姿势,嘴里还是那几句小曲儿,她慢慢的摇曳着,这一次我将在她的怀中永远沉睡。
“摇啊摇 摇啊摇 船儿摇到外婆桥”
“外婆好 外婆好 外婆对我嘻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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