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白雪皑皑,俄罗斯式样的一排小木屋从烟囱飘出袅袅轻烟。
一个黄头发高鼻子的俄国妇人提着一个木桶从屋里走出来,"嘎吱"一声打开低矮的木制栅栏门朝牲口棚走去,桶里的食物冒出轻飘飘、歪歪斜斜的热气。
已是天黑时时分,道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偶尔有三三俩俩当地农夫赶着供游人骑的马回家。一群群高大的马带着铃铛昂首挺胸地穿过街道,在雪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和久久回荡的铃声。
枚枚蜷缩在被窝里,望着这迷人的异国风情,却不知为什么提不起兴致。
去年和男朋友也到过中俄边境,相同的景象,却完全不同的心境。
手机微信信息响个不停,她觉得烦闷,拿起手机索性打开了飞行模式,又把它丟回到了床上。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有一种想逃离城市的心,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常常约三五知己出游,心情会好一段时间,可过不了多久,来自生活和工作的压力又把她紧紧拽住。
这次,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她毅然地坐上俄罗斯的航班。
晚餐是在俄罗斯民宿老板自家厨房吃的,有俄式列巴、小鸡炖磨姑、罗宋汤、一碟白菜,份量很足,一个人的份估计四个枚枚也吃不完。
天太冷,老板娘用翻译软件告诉她,吃完碗筷放在那里就好,明天再来收。他们要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窗外是一块菜地,几株僵硬的白菜呆立在地里,一些枯死的瓜果藤蔓爬在篱笆上。菜园的旁边空地上有一架秋千,被积雪覆盖着,呆呆地伫立在那。
主人的小狗在枚枚脚边不怕生地蹭来蹭去,也许是想借点热气吧。
饭菜不太合枚枚的口味,她夹起一块鸡肉丟给小狗,它舔了舔,也没有吃下去的欲望,又在桌子底下缩成了一团。隔壁房间传来老板一家小孩打闹的嘻戏声。
独自一人出来玩,怎么有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枚枚裹紧了羽绒服在心里想。
她踏雪穿过庭院进入房间,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跟人说说话。
"喂,莉莉,你这该死的,不跟我来玩,一个人寂寞死了。"
莉莉显然是刚吃完饭,那边传来她收拾碗筷的声音:"怎么样,美吧?我怎么不想去?一大摊子事。现在公司又要搬迁,我又没九头身,哈哈……"
"李枚枚,你赶紧找个人嫁了吧。你到处东游西荡的……"莉莉老公在电话那头抢过手机插嘴到。
"洗碗还是拖地?自己选?还是你全包吧。我得和枚枚聊聊……″电话那边传来两人打闹的声音,和莉莉飞奔进房间"砰"地一声关门的声音。
"枚枚,哈哈,我可以不干家务活了,你拯救了我……你说,怎么样?那边美吗?"莉莉快活地说。
"美,很美。″枚枚说。
但她突然,她有种感觉浮上了心头,去再远的地方,也不如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于是挂完电话,她拔通了冷战的男友电话,破天荒地的首次打破了僵局,这次她没等男友来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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