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月,一个美好的季节,不热不冷,亮得早暗得晚,日长夜短。
夜幕开始降临,霞光终于一点一点消失在天际。窗外,小棚里老人们的“聚会”又开始了——唠嗑。
“现在的酒席真不知道吃的是些什么?”邻居张奶奶说:“这两天吃了几天酒,没有哪一家有蒸肉、蒸鱼。唉!以前,没有这两碗菜都不叫吃酒席。”
“是呀!以前的大肉圆子、蓑衣圆子不知道有多好吃,现在的酒席上也都看不到了。”上隔壁的赵奶奶说。
“现在酒席上的菜都改版了,皇历版的老三样蒸肉、蒸鱼、小吉圆早就淘汰了。”后湾的王奶奶说。
“还没有淘汰!在便餐上能吃得到。现在,有条件的人家,正酒席上根本不上这些东西,嫌不上档次!觉得掉了价。”赵奶奶说。
“现在的人越来越刁了,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东西,现在,连眼睛角都不屑了,你看看现在人们过的日子……”想像得出来,张奶奶定是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啧”的声响。张奶奶经常这样。
“现在的人吃的都是高级东西!”这个声音不熟习,不知道是哪位奶奶。
“哎呀什么高级不高级,全是些要命的玩意!哪有在家买点小菜做着吃实惠,比吃那高级东西不胜过百倍!”这是卖菜的李奶奶的声音。李奶奶是湾里有名的话唠。
李奶奶说:“现在,经常看到一家老少图省事,到餐馆吃。餐馆烧的自然好吃,可那全是一堆堆佐料烧出来的,那吃了人有好吗?
听说那佐料全是化学成分,一天两天不觉得,时间吃长了,对不起,乖乖,该你见鬼,不是这病便是那病找上身!”
“是呀!现在的一些病都年轻化了。”赵奶奶深有感触地说:“你看我们跟前脑血管医院的人,中风的一些是年轻人。”
“以前过生活,哪来什么佐料,除了一月用二两油,还是棉油,加上一点盐之外,什么都没有,可那菜照样好吃!”张奶奶说的好像要回到从前似的。
“七几年的时候,我大姑娘刚开始挣钱,便买了一包味精,炒萝卜时放了一点,哎呀!那味道真是不同一般,好吃得很!当时感到好奇怪,只放那么一点点,萝卜便改变了味道,真是神奇!”赵奶奶说。
“你看,这就是化学反应,人喜欢什么味道,它便能制造出什么味道,像人们肚里的蛔虫一样。”李奶奶总结说。
“现在连肉都吃得没味儿了。”张奶奶叹息着说。
“现在什么肉?一头猪三、四个月便出栏了,说用瘦肉精什么喂养的,只长瘦肉不长肥肉,那肉能好吃吗?
以前,谁家的猪不是喂个十月、一年的,甚至有喂养一年多的,以前的猪全是散养,自己到处找吃的。如果给点糠吃,那猪便像过年一样,哪一顿不是砍野菜在锅里闷了,再一瓢一瓢均着给猪吃?你说,那猪肉能不好吃吗?”李奶奶叭嗒叭嗒地说。
“听说现在的油也打不到正宗的了,地沟油泛滥成灾,世道真是变了,为了钱,人们想尽法子。”
“现在吃的、用的,早就不能和从前比了。吃没有数,几块钱、几十块钱可以吃一顿,几百块、上千块也可以吃一顿。
用没有数,一二十块、三五十块可以过一天,而一二百块、三五百块也可以过一天。
吃没有数,用没有数,可是日子却有数!”
“唉!我们是这么一说,现在年轻人哪个注意到这些,病不寻上身,天天太阳升!”
“不早了,跳广场舞的都回家了,您们聊,我要回家了。”李奶奶说。
“瞧您这话说的,这个时候都不是要回家了?明儿聊就是,也是要回家了,一块散了吧!”
传来一阵阵拉板凳、告别的声音。“聚会”就此散了。
窗外一瞬间寂静了下来,窗下传来几声不知名的曲曲的叫声,远处汽车的喇叭声,刺耳得依然如同白昼一样清晰,夜开始主宰一切……
齐帆齐写作课第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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