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之前早睡，恋爱之后熬夜想你

恋爱之前早睡，恋爱之后熬夜想你

文：王柠檬

1.

我想是不期的而遇，你在二月的春风里，怎么就会遇见了你，从此我不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

我常在想究竟怎样才算是爱一个人，是对他好还是把全部都给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又怎么给，我有点搞不明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纠结这件事，因为在此之前我还没有爱过谁。

二十岁之前我喜欢过很多人，他们都奇奇怪怪，有餐厅里的服务生，他笑的很好看，有街头的二流子，他比流氓还流氓，还有初二教我语文的老师，他写的字特别漂亮，上课还总穿一身休闲小西服，与破破烂烂的学校格格不入。

可我心里清楚，这样的喜欢仅仅就是一时的好感而已，过了某个时期就没有了，就像现在，我不会喜欢餐厅的服务生，更不喜欢街头的小混混，虽然当年的老师如今还联系，但早就时过境迁，都不一样了。

少年时我幻想的爱情住在巨大的玻璃宫殿里，它透明，折射无数道阳光，金光闪闪的照在彼此的身上，会心一笑都觉得甚是美好。不知怎么长大了的我连爱情都懒得幻想了，可能是因为生活孤独无心想念。

两个月前南结婚，让我回老家，因为距离太远我没能回去。看她在朋友圈发的照片笑的特别幸福。

瞬间眼前就出现在高中时的场景，她总是抱着手机不离手，课间午休晚上熄灯以后，我都能听到她在我旁边笑，何止是几百页的聊天记录啊，几千页几万页恐怕都有。我都不用看什么言情小说，看她的模样我就知道言情小说里写的都是一句又一句的肉麻。

南每次生病，他都会来学校找她，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看到他，南的病也就好了一大半。我对她说这是相思病，没法治，只有他才能治好，满脸通红害羞的南装腔作势要拿笔记本打我。自习课上她做一半的数学题就开始发呆在草稿纸上写他的名字，自己名字的笔画都记不得，倒是写他的名字，深深浅浅一笔一画竟然写的那样好看。

我想那时南一定没有想到高中毕业一年后竟然会和他结婚，而且还是在下着雪的冬天，仿佛老天爷都在给她当花童撒花瓣，一天就能挽着他的手走到白头。

能和喜欢的人相爱多好，他会接过你嘴里的口香糖继续嚼，对自己舍不得花钱却对你很大方，小心翼翼的吹你湿漉漉的头发，走路永远都让你走在里面。面对地铁里数不清的陌生面孔，你再也不会觉得心慌，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委屈转身就能有个怀抱。

2.

还记得王先生离开我的时候，我几乎整晚都在做梦，梦到的事情都是以前真真切切存在发生过的。我不知道我是梦着还是醒着，总之他就是不在我身边。

高中那会我总让他陪我上厕所，他出来以后就站在男厕和女厕的中间喊我，祖宗你好了没有。午休时我总不爱回宿舍，就拉着他陪我在教学楼楼顶上晒太阳。我们俩每年入夏的时候都会给全学校围墙下的爬山虎绑绳子，让它们爬的更远。他喝过的可乐雪碧柠檬茶的瓶子全都让我做成了各种各样的笔筒。他校服里面心脏的位置写着我的大名，我校服里面心脏的位置写着王先生。

他离开后的那些天晚上，我总是半夜哭醒，有一次还流鼻血，和着眼泪粘在枕头上被子上头发上，别提有多可怕了，我妈看到后心疼的也抱着我哭。这让我想起在黑夜里的大海中翻了一条船，一个大浪过来，连船和人都音信全无尸骨无存。

后来我进入大学，开始学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泡图书馆，上厕所也没有人催我，每天都过的很轻松却也很疲惫。日子过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哪怕这样，我还是暗自幻想说不定哪天就在大街上遇到王先生了，到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喊出他的名字，因为我还有情有义，不能装作从来都不认识的样子。就算是我和他中间隔着一条河流，我还是会大喊一句，哎，我在这。

百无一用是深情，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困扰一生，就像王先生带着我所有热情逃离去了远方，而我再也不想寻找。人和人之间总得有一些东西是不一样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形形色色这个词儿。

很喜欢《山月记》里面的两句话，因为害怕自己并非明珠而不敢刻苦琢磨，又因为几分相信自己是明珠，而不能与瓦砾碌碌为伍，遂逐渐远离人世，疏避人群，结果在内心不断的用愤懑和羞怒饲育着自己懦弱的自尊心。

   3.

二十岁，我还没有成为齐天大圣，但大闹天宫的事却没有少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把我压在五指山下，倒是遇到了一个老李头儿，他说以后有我在，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大可不必伪装成你不喜欢的样子。

还好我还被人记得，我总是和他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醒来能看到很多条留言，然后我再道歉并逐条回复。我听他讲他从小到大的故事，看他每天专门为我写的三行情书，字里行间的是满腔宠溺。

喜欢和他在晚饭后遛弯，不紧不慢的走着，听他每一句唠叨，心就觉得很踏实，没遇到他之前所有的理想都是轰轰烈烈，壮烈的成分不亚于飞蛾扑火，可遇到他以后我却只想和他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所有的诗和远方都没有和他穿着睡衣在家门口吵架来的实在。

一直都不理解恋爱中的人为什么总是盯着屏幕笑，哪怕是在凌晨一两点还在那抱着手机聊。直到遇到老李头儿之后才发现，恋爱中的人真的就是晚安之后还想说晚安，谈恋爱之前我每天都早睡，不做梦也不失眠，谈恋爱以后想拥抱想接吻想要举高高，想等他睡着再睡觉。

未成年的喜欢不计后果，只要过的舒服就好，和谁在一起虚度光阴不是过呢，可成年人的喜欢就不一样了，是想和他在一起过日子的那种心情，想为他学做饭，想为他去变得更好，还想有一个未来有一个家。

爱是一种责任，我不是碰不到更好的，而是因为已经有了你，我不想再碰到更好的。我不是不会对别人动心，而是因为已经有了你，我就觉得没必要再对其他人动心。我不是不会爱上别的人，而是我更加懂得珍惜你，能在一起不容易，即使你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我最爱的最珍惜的。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年年白发催人老，夜夜是你，青山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