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小屋,我在舒缓的《梦中的婚礼》铃声中睁开了眼睛。
扭头去看看躺在身边的你,睡梦中依然带着善良的微笑,呼吸均匀,安祥宁静。
我冲着你笑了笑,轻轻吻了下你可爱的脸庞,悄悄下了床。
颤巍巍地去洗漱。完毕后,开始准备早餐。
八十岁的小老头和小老太太,牙口都不行了,那假牙每天必须戴上了,否则无法品尝出食物的美味。
我喜欢把生活过得有仪式感,无须奢华,但求重视。
你喜欢吃双面煎熟的鸡蛋,我一直记得。所以,每天早上这个溏心蛋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想给你换换口味,总吃溏心蛋,不知你会不会腻?你说不会啊,我很专一。
我笑了。好吧,把“专一”用在口味上,也是你人品的写照吧。
年轻时,我总问你:“我好看吗?”
而你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说:“好看。”
你知道我问你的渴望,我也知道你回答中的宠爱,我们就这样相依相偎,你哄着我,我恋着你走到了八十岁。
如今,你已是个起了皱皮的小老头。年轻时就那么宠爱我,现如今应该会更疼惜我吧。
年轻时就忠诚于我的你,八十岁的时候,眼中应该更加没了别人。
我喜欢吃甜食。你总是想要限制我,怕我会因涉糖太多,而患病或发胖。
我笑着对你说:“不用担心啊。我吃什么东西都有够的时候,而我吃什么也不会胖。”
每每这时,你总是宽厚宠爱地对我笑笑,算是默许了我的任性。
我们都是自律的人,年轻时没有过放纵和挥霍。因此老了,身体虽然开始颤巍巍,却没有大的毛病。
你知道我从来都是讨厌下雨天的,于是每当这样的天气来临时,你总在家中给我的腿盖上一块小薄毯,然后坐在我身边给我念书。
而我,则在你念累了的时候,给你唱歌听。你一直喜欢听我唱歌,对吗?你说我的歌,纯净走心。
当艳阳天到来的时候,你会拿上小推车,牵着我去超市逛逛。
我们手拉着手,慢慢地走在人行道上,感受大自然的气息、汽车呼啸的力量和行人阳光的身影。
而人们也会用他们羡慕和敬重的目光注视着我们,两位白发苍苍、相濡以沫的老人家。
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个小姑娘,年轻时就是这样的。因为你总是纵容着我在你面前开心欢乐、任性撒娇。
我比你感性,心里经不起事。而你比我理性,隐忍地承受一切苦 难。
你说要让我每天都无忧无虑、开心快乐地生活。
你努力着,奋斗着,我知道你为了我在做; 我也知道,在我心里,你已经做到了。
我们一路相伴,彼此忠诚,一起走到了八十岁。
牙口不行了,腿脚也不利索了,可是我们依然相爱,依然觉得对方是这世间最好的人。
这就是我想象中的,我们八十岁的日常。这就是几十年后八十岁的我,对你的爱恋。
而你,我的爱人,你听到我对你的呼唤吗……
文|枫叶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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