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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住的房子,是爸爸研究院按照每个人的评分结果分配的。
印象中,那是座座火柴盒平行排列而成的方阵,没有美感,没有想象,更没有设计。
里面住的,都是研究院的人。有知识分子,有下属工厂的工人,还有些什么身份的人,我那时没探究过,现在也就无从记录了。
只记得,你若问起在那方阵中经过的人,一定会发现,他们大多属于这个研究院。
小时候的我,很羡慕家中有个伴的孩子。记得每次放学回家,写完作业,我就会把门锁好,在楼下等待出来玩的孩子们。
那时候,没人上什么补习班,于是作业做完后,到家长下班回来时这段时间,就是我们尽情欢愉的时刻了。
只是,家中有伴的孩子,不在乎别人是否出来玩。而我,却对他们的出现,有种莫名的期盼。
你可以想象,在没有游乐场的小区里,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记得小学一年级的一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普照,风徐徐地吹着,把那太阳的暖送到了人间。
我因为专心,所以很快做完了功课。于是锁上门,走出单元,站在两幢楼宇间,等待着玩伴的出现。
也许是太期盼了,所以就会失望。好半天了,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我无聊地抬头望向天空,希望自己能变成一朵白云,又或是一只小鸟,到了天空,不知是什么感觉。
就在这样瞎想的当儿,玲和她的妹妹出来了。玲比我大六岁,她妹妹比我大四岁。
我望着她们,开心极了,于是冲着她们笑着,“一起玩吧。”
“好啊”。玲和她妹妹也高兴地拉住了我的手。
然后玲突然说,“叶子,有点热啊,你能帮我们去路口买两根冰棍吗?”
“哦,好吧。”我没有拒绝,接过玲给的钢镚儿,就跑向了路口。方阵的排列,使小区广阔无比,从我们的楼宇到路口距离不近。
路口转角处,每年夏天都会有位老奶奶推车卖冰棍。巧克力、奶油的五分,红果的(也就是山楂)三分。我都喜欢吃。
只是零用钱放在了存钱罐里,没有妈妈的允许,我打不开那罐,用不了那钱。
我奔跑着给玲她们买回来两根冰棍,一根巧克力、一根奶油的。
她们接过冰棍,道了谢,就拉着我在楼宇方阵中走。有了同伴,其实也不知道玩什么好。
不一会儿,她俩吃完了。玲笑着对我说,“叶子,再去给我们买两根冰棍,好吗?这次买两根红果的,解渴。”
“哦,好吧。”我依然没有拒绝,可是有些不开心了。
其实她们也没别的事情,自己去买呗。可是,我也只是在心里抱怨一下,没有停下脚步。
红果冰棍买回来了,她们开心地吃着,我们继续走着,瞎聊着。
我觉出了无趣,想要离开,却有些舍不得这“放风”的时间和这美丽的天气,虽然它真的有点热。
我突然渴望自己能有那存钱罐的钥匙,那样的话,我也能吃根冰棍了。
心里对玲姐妹有点不满。看得出,她们的零花钱好多,让我跑了两次腿,为什么不能给我也买一根呢?
现在想来,孩提时候的自己,也有不讲道理的时候。
这种小小的抱怨心思,就是人类本能的意识所致。其实,人家有钱,并没有义务请我吃冰棍。
只是她们无故让我去给她们跑腿,这行为不地道。但我也没因此反抗,既然自己都不拒绝,人家当然可以巧用人了。
这些道理,小时候的我,还不明白。所以当两次无偿跑腿后,玲姐妹再次让我去给她们买冰棍,而自己却呆在楼宇间躲清凉时,我有了自己的反抗举动。
我依然答应了她们的要求。然后就跑去给她们买。买到后,我没有直接奔跑回来给她们。而是依次打开冰棍纸,在每根上,两面都重重地舔了两口。
哦,真清凉,真好吃,哈哈。
舔完后,我把纸包好,然后慢慢走回去,递给了她们。看着她们津津有味吃冰棍的样子,我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感。
小时候的事情,突然想起来,觉得挺有意思。虽然并不光彩,但却因了它的真实,而有了记录的意义。
后来搬家了,我就再也没见过玲姐妹。以前好吃的巧克力、奶油和红果冰棍,也不知从哪天起,再也没有了。
童年的记忆,大多已模糊,但内心深处,依然有那挥不去的记忆......
文|枫叶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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