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谈一下,我对角色剧情的塑造。
回头看去我好像从来没有描写过很有神性或趋近于神性的角色,一个悲剧贯穿全文,甚至你都猜不到结局是好是坏。
神性角色在我看来:无人性和妖性。没有欲望,没有七情六欲,也不会被世俗左右,高高在上,纤尘不染。不必坠落云端,祂就一直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
但是你看,无论是剧还是小说,都有一个很老套的特点——人想成仙,长生不死,仙要当人,体会爱恨嗔痴才可圆满,妖本就有欲望,想成仙就要在尝到七情六欲之后再摒弃。
他们好无聊也好俗套。
旭暗里,在我看来最有神性的角色有两个,小剑仙和习思之。
思之性格清冷,对错泾渭分明,眼中非错即对。这是神性,可神是高高在上的,人终究是人。
于是后来,他放过了从戈,在从戈派人劫狱之后,也仍旧没有追究过错,他问他说下次有需要可以直说,不要搞这一套。又问从戈到底惹了多少仇家需不需要帮忙。
小剑仙这个角色尚不明了,在羌城单元会有多一些出场,但就目前来看,他也是有神性光辉的人。
白衣不染,坦率又心怀天下,不通人情世故,只认自认为的对错死理。魏烬说期待看他白衣染尘的那一天。
后来的韩苏木会在心里怀疑师门剑门的行事究竟是对是错,也会在得知魏烬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头子帮了北域百姓后选择避而不报。
这是他显露出来的人性。用从戈说思之的话,那就是有人情味儿了。
入了俗世,谁能免俗?毫无特点的角色是会被忘记的。就像叶白衣,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啊,可他有反差,他会和温客行斗嘴,会在下山馋人间的粮谷后天人五衰。
人真正的代入感常常不光来源于幸福,也来源于不幸。因为幸福有高度,但不幸是没有低度的。
你看他,风光无两,惊才艳艳,那是羡慕,可在无法抵达这个高度时,会有距离断层。
打个比喻(可能不对)。
就像人会下意识认为,神仙日子过得好,不必忙忙碌碌朝九晚五。但是神仙各司其职,也是要做事的。神仙做错事受影响的是底下的更多人,受得罚会更重。
所以我写角色的时候,从来不憧憬打碎重塑。我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和喜欢的人一日三餐粗茶淡饭,插科打诨看夕阳,回家路上信马由缰,白发苍苍的时候再寻个无人的地方。
可为了填补人物。有时候总要写一些烂俗的悲剧。
你看,形容一个人幸福:他很幸运,父母和睦,兄友弟恭,学业尚可但一帆风顺,每天奔忙工作但又无事发生。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在某种角度来说,真的是幸运又幸福的一件事了。
年少想要冒险,想要当英雄,想当然的想追梦,但你会发现很少有人做到。
可为什么要羡慕别人的人生呢?别人站在云端的时候,他也未必就在泥沼里,你也未必就很普通。
普通一点有什么不好,我巴不得儿子闺女儿什么也没经历过。
形容一个人不幸,有千千万万种描述,早年丧父母,功名未达,被孤立欺负,这都是不幸的事。
为什么写?因为逻辑。也就是所谓的因果。拿一个案件凶手举例,就是“因为他与众不同,被同学欺负,导致他性格扭曲,长大后为了报复,杀掉了同学”。合理吗?与众不同和被欺负,不是直接导致结果的点,性格扭曲才是。而被欺负是造成他性格扭曲的点。这就是推导逻辑。
从后往前推。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是结果,往前推就是为什么这么做?是什么导致他会这么做的?成因又是什么?
所以大多时候真的不是我想打破,而是到这个点了,该破了。
无论是喜极而泣还是悲到极致,它们的最终点都是眼泪。
船再顺利也会多多少少遇到风浪,人也不可能一帆风顺。
我说过我写剧情是悲剧。悲剧就悲剧在角色的过去。可实际上角色代表每个同历者。我更觉得我在写救赎。
人间历劫数,众生皆苦。他们跪过嘛,跪过。哭过吗,也哭过漫漫长夜。可最后,他们站着啊,站在风雨里直面风暴。
缠莲枝迎着月光盛开着,雨停后有彩虹撒过半个天空。
你看,天会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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