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

在我的记忆中，我小时候，我们家养过牛，养过猪，养过羊，养过鸡鸭鹅，养过鸽子，养过猫狗。常见的家禽家畜中，好像就驴马骡没有养过。

也因此，我也知道了“猫三狗四，猪五羊六”的说法。

那是指这些动物们从发情到分娩，所需的月份，猫是三个月，狗是四个月，猪是五个月，羊是六个月。

前两天说了猫和猪的故事，今天我想说说鹅的故事。其实猫的故事还没有说完，但是一想到猫，我就揪心，所以暂时缓缓。

这些动物的故事也是我自己的故事，是我与这些动物之间发生的事。从熊孩子的角度来说，免不了是我的倒霉事。

我们家养鹅的时期，是我八九岁到十岁出头的那段时间。有一回，我妈走亲戚，带回来两只大白鹅，一大一小，一公一母。大的是公的，稍小一些的是母的，头上都有红顶，特别漂亮。

那只公鹅块头又大，身躯又肥，引吭一叫，“鹅、鹅、鹅……”，响彻半个村庄。

后来，这两只鹅开枝散叶，又孵出了好多小鹅，小鹅又都长成了大鹅。

那几年，每到农忙季节，我妈就会腌鹅蛋，每年都有咸鹅蛋吃。相比常见的鸡蛋和鸭蛋，鹅蛋的个头是真大！

我们家在村庄里的第一排，那时候，第一排房子门前不远，从东到西，有一条宽水沟子。本来是通水的，后来，各家都挖土把门口的沟子填成了路，好把家门口跟南边的宽路连通。长水沟子就被割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水塘子。

这些水塘子是鸭和鹅们的天堂。

鹅的块头大，粪便量也不小，这货又是水生家禽，喜欢在水里掏食吃，因此，那要是屙起屎来，屁股一挤，射出一条水注，那是干湿齐下。后来鹅渐渐多了，鹅屎到处都是。

小时候不喜欢穿鞋，天天打赤脚，少不得老是踩到鹅屎，那黏黏糊糊、稀不拉叽的脚感，现在想起来也让我难受！

老鹅喜欢扭人，如果有人打从门口经过，这货就会扇扇翅膀，张开双翅，“鹅”地一声叫，然后将脖子贴地伸得老长，快步向人奔袭过去。

虽然如此，我是不怕的，因此它们不会扭自家人。

但是有一次，就出意外了！

那是有一次我爸妈在家门口忙活什么，让我到压水井去压水，我就去了。才压了半桶，几只大鹅回家来了。一看有水，兴奋了，噗噗腾腾地冲过来围攻我，他奶奶的，拽我裤管，扭我衣服……

我哪见过这阵势？平时温顺的鹅们忽然这么有攻击性，攻击起自家主人了，我既意外又震惊，当时就哭叫了起来！

我爸妈听到我哭叫，赶紧过来救场，我还记得我妈当时手里提溜着一个粪箕子，朝大鹅挥出几个弧度，把大鹅赶跑了。

我那时候已经是眼泪吧嗒的了，我爸妈却觉得好笑！唉，心塞！

后来，不知为什么，好像是有什么意外，家里渐渐就不养鹅了，剩下的几只鹅也被老妈拿去街上卖掉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吃过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