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井,是一口老井,也是一个地名,方圆十里,问凤鸣马轩,可能不知,说凉水井,无人不晓。现马轩村委会就守在她身旁。
很小的时候,听奶奶讲,她来这个村时,就听村里老人讲,他们来村里,井就是这个模样。村里人不知明清,不知康乾,只晓得是很久很久以前。
冬暖夏凉,可能是井水共有的特性。只不过,冬暖到什么程度,夏凉到什么程度还是有区别。记忆中,夏天,小伙伴们追逐疯跑,淌着汗,干着嘴,遇上担水的,要上一瓢,一咕噜下去,透心凉,冰冰爽。冬天,冒着热气,洗衣做饭前,挑上几担,淘菜搓衣,免受刺骨之苦,似乎还有暖手功效。
凉水井,可被挑空,但从不干凅。偶有大旱之年,堰塘抽空,水田干裂,草木枯黄,井水依然不屈不挠,顽强外涌。邻近村庄,甚至老街上的人,走5里路都来排队担水。井倒也慷慨,晚10点挑空,三更又充实小半,我家离水井30米,夜里总会听到叮叮咣咣瓢与桶的合奏曲。
七八岁左右时的一个暑假,村里来了个化缘人,东家化半截预制板,西家化半包水泥,再叫上几个热心人,给水井加了个盖,免却了竹叶飘落水中,水更清,质更洁。几个小伙伴天天都跟着,递递东西,瞅瞅热闹,记忆中,留下了这个胡子花白,稍有驼背,但常挂笑容的老头儿。
新农村建设,家家通了自来水,凉水井清闲了许多,但仍未懈怠,依然坚守着,敞开胸怀奉献着。邻近的人,依然在接受着她的馈赠,挑上一担,或拎上一桶,用以烧水,用以做饭,都说还是喝她的水甜,还是她煮的饭香。把自来水远远晾在一边,交以洗衣拖地之类的粗活。
每次回家,我都到井边转转,与老朋友打个招呼,已养成了一种习惯。
------ 2019.10.27于老家 凉水井畔
雾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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