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到了?”万南星心中暗惊。“这么干不会被查到吧?”
他心中虽然高兴程轼的能力,可万一被警察查到什么,只怕是会连累他。他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的。万一真有什么事,他宁愿是自己一个人担着,不会连累到他人。更何况程轼是为了他才去做这事的。未经允许入侵交警系统,这罪名可不轻。
“放心,我只是连线公园附近的几个摄像头而已,没有侵入交警系统。来,抓紧时间分析,我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你看,这里是公园的东面,这里是南,这是西,这是北。你妹妹要路过的应该是东面。看,这是公园站。当天她坐的是507线公交车。”程轼胡乱擦了把脸,强打精神,将几个画面指给万南星看。
“没错!是她下班的必经之路。那小子说她在公园站下的车。可那几天的录像都让警察给带走了。”
“没事,我还有办法。我查查当天507线公交车的行车录像,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行啊,程轼,这次我可算是找对人了。没想到,深藏不露四个字说的就是你,死胖子,我服了。”
“嘿嘿,混口饭吃,见笑了,见笑了!”
程轼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舞着,万南星坐在一旁,紧盯屏幕。半晌才想起,胖子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吃上早餐。于是他走进厨房,给他张罗吃的。电脑上的事情,程轼是专家,交给他就行,自己在旁边也帮不上忙,安心等待便可。
肖连天还没亮就准备好出门。他昨晚听了爸爸的话后,仔细想了一夜,更加坚定了决心。他想到史无双和张洋洋在警局熬夜加班肯定不好过,于是他早早起床,帮妈妈一同准备早餐,还给他们两人也准备了。
果然,当他赶到办公室时,史无双首先撑不住,毫无形象地瘫倒在沙发上睡了起来。何干达比他还要早,已经接过了史无双的班。
肖连扬了扬手中的早餐,招呼着张洋洋过来吃。史无双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懒懒地躺着,动也不想动。张洋洋很给面子,先去洗了把脸,然后坐下打开早餐吃了起来。他手中的工作暂时交到了肖连的手里。
两人看了一整夜的录像,眼前已经是整片黑暗,如果再不停下来,恐怕眼睛都会瞎掉。何干达让他们去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给他和肖连。不过休息的时间不多,最多两个小时,他们还得开会讨论工作安排。
张洋洋吃完早餐,硬是把史无双拉起来,将早餐塞进她的怀里。史无双被人打扰,也不看是谁,直接抬脚飞踢,力道十足。如果让她踢中,估计得吃一通苦头。
可她踢的对象是张洋洋,飞踢落空,怀里还多了一份早餐。肖连见两人一攻一闪,动作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心中很是羡慕。闻名不如见面,这两人的身手,名不虚传。而且看似文弱的张洋洋似乎更胜一筹。
不管身后的人怎么折腾,何干达始终不动如山,半分不受干扰,仿佛老僧入定般,眼前只剩下手中的工作。突然,他的眼神一变,手中的动作不停,将录像重新往后退几秒,紧紧盯着画面中的人。
“肖连,去查查,那些女孩失踪当天,是谁负责公园的卫生管理。”
“怎么了达哥,是有发现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去查查,现在就去。”
“好的!”
警方这边似乎有了新发现,万南星那头也没有松懈。程轼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心中咒骂,他奶奶的,总算是找到了当时的公交车行车录像。画面中那个闷闷不乐的长发女孩,自上车之后,就一直望向窗外,根本没发现随后上车的陈良辰。
“你妹妹好像有心事,你这个做哥哥的,一点儿也不知道?”程轼话中带着怀疑。
“她向来懂事,只报喜不报忧。”万南星盯住妹妹的脸,心中悔恨难当。
他双手抚脸,回想起妹妹失踪那天的情形。当时她还那样开心地离开家去上班,谁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当初是他去接她下班,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如今这个情况呢?可事已至此,心中再悔再恨也于事无补。尽快找到她才是唯一解决的办法。
“真是在东门下的车!你看,她下车了。可能是心情不好,想去神木公园散散心再回家。”
“她是怕回家被我看出来不开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可现在……”万南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你别这样,你妹妹还在等着你去救呢。你这副模样要是让她看见,她也会很伤心的。”程轼嘴里含着面条,说话含糊不清。他伸手拍了拍万南星的垮下来的肩膀,希望能给他点力量,让他振作起来。
万南星擦擦眼角。失落的脸抬起来,眼中的泪已经擦干,刚才的泪水只是昙花一现。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能让妹妹小看了他。他得找到她,向她道歉。他没能保护好她,没尽到做哥哥的责任。正因为这样,他现在才会如此痛苦。
“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不能再这样像只无头苍蝇般瞎撞了。这样下去,我怕,我怕,她等不及了!”万南星痛苦闭上眼,不敢再往下想。
乌倩已经连续多天没来上课了。原本不是件大事。可不知是谁在校园里散播她已经失踪,警察都介入调查后,与她共处一室的几个女孩子都不淡定了。特别是睡在她下铺的王小文。
这两晚,她连续做着恶梦。乌倩满脸乌青地出现在她的梦里,每每想起,她都汗湿了衣衫。她与乌倩不说有多熟,但毕竟同一个寝室三年,再怎么不熟,也是有感情的。寝室里的其他两名女生都看不惯胆小懦弱的乌倩,刁难她的事时常发生。可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乌倩的事啊。为什么还是会恶梦连连?这点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乌倩只是暂时失踪,并没有查到她现在是死是活。可她心中怎么就有种强烈的恐惧,梦中看到的那张脸,分明已经是死了的。这两天她精神恍惚,课上不好不说,其他的事一样也没做好,还挨了几次批评,日子着实难过。这么一来,倒是想念起乌倩还在这里的日子来。
学校离神木公园不远,她挺喜欢那个空气清新,有山有水的公园,去的次数不少。可最近学校里给学生们设了门禁,晚上十点之后,无论是谁都不许在校外瞎逛。
王小文昨晚去当家教,一时忘了门禁的事,想要回学校时,才想起学校的规定来。学校的规定谁要是胆敢违反,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她不敢声张,只向班主任发去一条请假短信,说自己在外面有事,十点前赶不回来,请她向宿管说明,千万别记过。请过假之后,她无处可去,只好在离学校不远的小旅馆里住下。
天还没亮,她心中着急回学校,加上夜里睡得并不好,就早早起床退了房往学校走去。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寂静的街道,有别于白天的车水马龙,这时像个正在酣睡的小孩,无人打扰,睡得正香。
她贪婪着早上的宁静和清新的空气,慢慢地走在路上,时间尚早,离早读课时间还富余着呢。
走着走着,她的背后一阵阵发凉。往后一看,并没有人。可她却感觉自己被人在暗处盯着,是那种会让人浑身不舒服的眼光。四处还笼罩在黑暗当中,她分不清是真是假,只感到阵阵心惊。她低头疾走,想将后面的人甩远。可没想到的是,她走得越快那人就跟得越紧。这下,她万分确定,身后有人。
意识到有人之后,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额上的汗沿着刘海往脸上滑,她的身子轻轻颤抖,人已经慌了神。不行,她得赶快走不能停留。她用力在腿上掐了一把,还重重咬了一下嘴唇,一个激灵,她往前飞奔。
“救命,救命!”她慌不着路,只往有着灯光的屋子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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