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直在做一件事:低头,或者仰望。
不知何时起,我竟开始低头看土地了。土地上有啥,我暂时未能一一指出,只有少些部分可以出来见人。脚步声,落叶,沙子,泥土,甚至蚯蚓。
鲁迅先生说: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就是如此,低头看世界的时候,地上都是人,地上都是路。我本应该装作没看见,好像眼睛不听我的话,一直跟着地上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前面是荒地,后面是花园。许久了,未见有开荒的人出现,那过了今天还这样吗?我不知道,眼下风雨交加,饥肠辘辘,寒风凛冽,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路上的人奔忙,会是因为要急得去开荒吗?不是,不是!他们是在回庭院,搬先人留下的钱财,去逃难,去逃难!然而,他们又将逃到哪里,人间还是地狱?我走到街上去,拉了一个人问,你们要去哪里?那个人说,敌人来了,我要去逃命。逃命啊?可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呢?整个中国都在遇难,迎难的人哪去了?我不停地问,不停地问,始终没出一个答案出来。再低头看地上时,已是横尸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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