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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过客22》•胡叔叔的走访

长篇|《过客22》•胡叔叔的走访

作者: 我爱太宰治 | 来源:发表于2019-01-07 16:09 被阅读42次
    不管我们的关系多好,不管我们的关系多坏,最终,我们都沦为时间的过客。
                                  ——  我爱太宰治

    迄今为止,我所遇到的树,最令人骄傲的莫非橡树。那年夏天,我去学校附近的乡下小逛,在一条河流的高堤上,长着十多头苍青色的橡树,它们树冠宽大,枝繁叶茂,从河堤这边伸到河堤那边,一头接一头,并排着,绵延数百米,像遮天蔽日的华盖,守护高高的河堤,安静地俯视烈日下的水面。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跳离书本见到活生生的橡树,从那时起,橡树作为世间最美好的树,扎根在我的心里。我总想近距离地靠近它,接触它,只要站在橡树的浓阴下呼吸,我心底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就被茂密的枝叶抚平得干干净净。它的气质,是宽容,是情怀,是悠悠岁月沉淀下来的博大精深。

    世界上有千万种树,也有千万种人,而千种树万种人当中,有那么一种树,一种人,只要你看到他的第一眼,你就跟他的生命无端地联系起来,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甚至不管,对方知不知道,反正,你已经把自己跟他紧密地链接在一起了,甚至,你认为,你和他,从此以后,不可割离。

    胡因的爸爸,就像那么一头橡树。我必须强烈地重申我对他的好感——他是我遇到的大人当中,最具亲和力的一位,他仁慈的笑容,足以湮灭你的一切,他的举手投足,像一阵暖风吹来,我所遇到的大人当中,最尝心悦目、最暖人心怀、最蕴藏智慧的,非令人尊敬的胡叔叔莫属了。我敢对天发誓,我叫他胡叔叔,叫得真真切切,发自肺腑,一点都不打折扣。不像我对某些人那样,叫他,是受某种外力的胁迫,叫得心不甘情不愿,叫得多少有些虚情假意。

    周一的下午放学,胡叔叔来找我。那时,我双手肘撑在出租屋的阳台栏杆上,漫不经心地看楼下那群学生在压水井旁的水池里洗衣服,或者我是在发呆,青春期的人,内心总会冒出无缘无故的惆怅,只不过,有人持续得长,有人持续得短而已。

    我瞥眼朝小径的路口望去,黄昏的夕阳,金灿灿的,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的方向走来。我定睛一看,心头掠过一丝惊喜,来者,竟是胡叔叔。

    “胡叔叔怎么来这里了?”我心里嘀咕着,虽然我无比好奇,但我还是一万个乐意见到他。

    “胡叔叔,胡叔叔——”我喊道,还挥动着手臂,乐呵呵地笑开了花,像三岁小孩的幼稚。

    他没向我招手,倒向我饱含着沉静的微笑。

    我一溜烟地跑下去。不管他是路过,还是有别的事,既然他经过我的地盘,我就必须笑脸相迎,热情地招呼他进屋,哪怕他能呆上几分钟也好。

    “马起,我找你呢。”没等我开口,胡叔叔先开了口。

    “找我?”顿时我懵圈了,大脑缺氧,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

    “胡叔叔,找我什么事啊?真抱歉,您还亲自来呢!先进屋坐一会儿吧。”我满脸堆笑,麻利地说道,表现出娴熟的待人处事的口气和姿态。

    “不错嘛。”他似乎在表扬我,我感到特别来劲。

    “房里乱得很,不过,男孩子嘛,天下都一个样,不是说,天下的乌鸦,也一般黑吗。”我推开门,忙为房内的狼藉开脱。

    胡叔叔笑而不语。

    热水消毒,我用暖水瓶里的水郑重其事地把搪瓷杯冲洗了几遍,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说:“胡叔叔,喝杯开水吧。”

    “谢谢。”胡叔叔并没要喝的意思,或许出于礼貌,他从我的手中接过热气腾腾的杯子,又把杯子放回原处说:“不渴,不渴。”然后环顾西周。

    “胡叔叔,我看过市里的报纸头版头条地报道了您的事迹呢!”我终于有机会来表达我对他的尊敬和崇拜了。

    他不言不语地笑着回应我,然后把眼光停留在墙壁一张何小的画像上,眉头上扬地问道:“徐放画的吧,画得不错,这位小姑娘长得也很标志”。

    “画中的——姑娘叫——何一——小,徐放的女——朋友。”我支支吾吾地如实回答。在胡叔叔的面前,我怎么可能隐瞒真相。

    我突然似乎意识到胡叔叔的来意。他是为他的爱女胡因而来的吧。

    (好久没更新了,这章先写到这,接下来的日子。逐渐修改,逐渐增加600字左右的对话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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