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不会哭泣的人。
那回我碰到了王二他們,我哭了,哭得很怪,怕打。不过他们很是滿意,因为他们沒見过我哭他們希望我哭那怕是假的。
假哭真难,但我还是哭了。不自然没关系,他們看的就是这个不自然,假假的,好玩,噴点饭啥的。玩一回假哭,一个从来不哭的家伙終于哭了,給他們。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玩的?
哼!
这天清明,我去上坟。
父母都去了,为了这块坟地费了不少周折,到現在见了这地的主人刘五都要把腰勾成鐮刀狀。欲哭无泪。
想想,父母去了都没哭,却给王二哭;父母去了都没哭,却给那个已經给他錢了的人想哭。
爹娘白疼了这多年。
不想哭是真情,父亲那年八十八岁,母亲去年八十九岁,我哭什么?我都奔七了。
但是,我还是有愧于心。
爸,妈,恕儿不孝,你們走时,儿我心里并没有悲痛⋯⋯反正儿没有悲伤,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不孝。我给王二却哭,王二是远近聞名的流氓,我给刘五想哭无泪却对父母没了悲痛。
给父母的坟上添了土,引了水路。阴阳风水現在都年轻化了,更会说道。先讲些害怕再要了你錢说不定哪天又来了。比王二刘五更坏。
那天我从坟地回来就睡倒了。
天黑了没醒來,第二天醒來了但沒起來。第三天起來了但没下炕。第四天下炕了却不想吃喝。老婆说了句什么来?忘了,反我哭了。蒙着头,大哭特哭。
没人理?誰要人理啦?不就是个哭吗?
早干啥者呢?老婆说。
不过过清明节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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