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亲情碰上刀子嘴

文/金水木木

当亲情碰上刀子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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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睡意朦胧之时被手机震动吵醒，本想一挂了之，却又在迷糊之际瞅到是妈妈的电话。不是大事可不会这么晚了来电话，我胡乱的披了件外套急忙的往阳台走去。

“我跟你姐联系了，”话语中明显带有愤怒。平常人家，妈妈联系女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还真是个大新闻。半年了，姐姐和妈妈已经半年没有这样直接联系了。

一年前姐姐大学毕业，放弃了家人给安排好的“铁饭碗”，一个人出去闯荡。那时候的家虽然偶有争吵，但总归是热闹。问题就在半年前，爸妈走亲戚时在陌生的城市看见了姐姐和一个男孩在一起，起初以为看错了，无奈世界太小，一小时后再次相遇，紧接着战争就开始爆发了。

在妈妈的各种逼迫下，姐姐方才领路去了她的租住房。房间简单的可怜，除了一张床空空如也，唯一的一张床上还只有一床被子孤零零的躺在上面，不说褥子甚至连个席子都没有。妈妈又看了眼骨瘦如柴的姐姐，心疼的掉下眼泪。

“如果我没有发现，你是打算一直都这样过下去了吗，他是谁，就是这样给你幸福的？”妈妈几乎都快崩溃了，她没想到从小什么委屈都没受过的姐姐竟然能够忍受如此不堪的环境，前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他对我很好……”

第一次见面，双方情绪过于激动，交流失败。从那时候开始，她俩少有的电话联系除了争吵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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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互相不搭理，我成了中间唯一的桥梁，两头的叛徒。

我和妈妈的联系开始变得频繁也变得形式化

“最近和你姐联系了吗”

“没联系”

“你为什么不和她联系，没事多和她聊聊”

又或者是

“最近和你姐联系了吗”

“联系了”

“说了什么，她还好吗，算了，不管她了，她都把我气死了，我才不管她的死活呢，说些别的吧”

然后跟妈妈刚说几句我的情况就被她莫名带偏话题又都到姐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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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又开始说话了“昨天你姐姐带着那个小男孩来家了，我尝试着了解他，那孩子却油嘴滑舌，没一句实话。你没事劝劝你姐，她毕竟太老实了，怎么可能斗得过已经入社会五六年的人呢。”

其实这些我又何尝不懂呢，甚至，五年前我就知道了有个“未来姐夫”的存在。我不知道社会为什么会如何改变一个人，每次接受不了那个男孩处心积虑的算计，姐姐总是会替他说话说做生意都这样。

“你姐这次来家把桌子都给掀了”我还能说什么，二十多年了，妈妈和姐姐都是极其温柔的人，吵架已经是破天荒了，让姐姐如此失控，妈妈应该是说重话了。

我没吭声，妈妈一个人竟然都已经跟我说了半小时了，“妈，姐姐心还是向着咱家的，你别让她太难选择，可以引导，不要为她做决定行吗？”

“我能不知道嘛，这次能来我也知道不容易，我可是哄着的，我让她自己找工作，她在家的时候也点头答应了，走的时候我还让她把整桶的鸭蛋都带走了，毕竟她最爱吃。又买了上百块钱的坚果让她带去补补营养，她走的时候也是正常的，你爸还把他收藏好久的两瓶红酒也都给她带上了，还放下工作把他俩送到了车上。”

按理说不是要和好的节奏嘛，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妈妈现在的情绪？我明明感觉这个电话充满着低气压。我尝试着问根源。

“你姐在帮他还车贷，你知道不？”我知道可我不敢说，我也明白一个工作六年的人毫无积蓄却在我姐刚毕业就买车还让姐姐一起还贷款的性质是什么。可是我也认为姐姐幸福就行了。

总不可能就因为这个就又吵得不可开交吧。不知不觉都到了深夜，妈在电话里依旧兴致未减，我暗示说明天还要早起上课，明儿中午再给她回电话，让她放宽心，先睡觉才结束了这个聊了两小时却让我抓不住导火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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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亲情碰上刀子嘴

清晨，手机未接来电显示姐姐，我给她回了一个

“昨晚我打你电话一直正在通话中，你妈跟你说了吧我俩又吵了吧”。

第一次，从妈妈变成了你妈，这是我姐姐说出来的话，还没等我疑问，她就继续开始了。

“昨天不知道咋了，好心去看她她却呱呱说个不停，关键是还不理他，我又不是一个人去家，天天教育我们要尊重人，我们一家把他当成人看吗？”我只能安慰姐姐咱妈目前还在气头上，接受不了一个与我们家差距这么大的社会小痞子。

“我都怀疑我是她亲闺女吗，我感觉我就是她敌人，刚回来电话里就咒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你们根本都不了解我”。

昨晚的矛盾原因出来了，吵架吵重了，触碰到了对方容忍的底线，姐姐想和她以为的另一半先吃苦共同撑死未来的家。我妈陪伴爸爸创业，吃了太多苦，接受不了一个没有未来就消耗自己青春的付出。一个大学生不应该只依靠苦力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4—

亲情终归是亲情，即便妈妈再不满意姐姐的现状也舍不得让她过于吃苦受罪，每次都会忍不住的给她打些钱，姐姐银行卡上不断增长的数字她却打死不动，继承着妈妈的倔强与傲气。

姐姐呢，每次争吵之后总会给我发个信息让我和妈妈聊聊别让她太生气，毕竟年纪大了生气对身体不好，让我转达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每次，双方跟我聊都很平淡，每次，我给她们个人发视频都能秒接，如果在只属于我们一家四个人的群里却从未正常通过话。

—5—

半年了，我已经在这个家庭里当传递员半年了，她们依旧争斗不止我却有些累了。

我始终想象不出一向温柔体贴的姐姐能与妈妈从无话不说的亲昵到了现在的怒发冲冠的敌对。

我也始终想象不出妈妈指着姐姐说她作死的模样，或许是我根本就不敢想象吧。

一年前还到处充满笑语的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多久才能恢复以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