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班回家的路上，都能看到路边蹲坐着一个老汉，在他面前放着菊花，黄的，白的，红的，一旁还有拉花的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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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头上总是戴着一顶破帽，蓝黑色的，不像是这个年代的款式。手里夹着烟卷，缓缓送到嘴边，轻轻嘬一口，轻缈的烟气从唇边冒出，在这个过程中，头还有左右看看。可能是看有没有城管来赶人，也可能是看有没有顾客来买花。
深秋的六点，城市里早已是华灯闪耀，橘黄色的路灯，穿过路边的树木，照耀着飘落的秋叶，缓缓落下来。还好今天没有风，天气给力，赶路的行人依旧那么匆匆。
老汉的菊花养的好，花朵鲜艳而肥大，花色纯，叶子舒展，一盆一盆摆在路边，像是老汉的小孙子们，天真无邪，虎头虎脑地站在老汉面前，听老汉讲着秋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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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看的花，咱们买一盆吧，妈妈？”
路过的小女孩松开妈妈的手，想要摸摸那鲜艳夺目的花蕊。
“孩子，不要碰，碰坏了，花就不美了！”
妈妈急忙上前阻止。
“妈妈，妈妈，咱们买一盆吧，放在家里多好看，爸爸看到一定喜欢的”
小女孩儿急切要买一盆，妈妈脸上有些不快，却轻声说：
“孩子，咱们来北京是为了给爸爸看病，还是别买了，好吗？”
小女孩儿很懂事，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舍的离开了。
“小朋友，你喜欢哪一盆花？爷爷送给你，不要钱的。”
老汉拱起身子，向前探了探。
“那怎么能行呢，大爷，您买花也不容易啊！”
小女孩儿刚要回头，妈妈拉住她。
“爷爷，我喜欢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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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伸出手，指着做前面那盆红菊说。
老汉用力站起来，轻轻端起那盆红菊，递给小女孩儿，说：“小朋友可以带回家的，走吧！”
妈妈推辞几次，拗不过孩子，还有老汉的盛情，最终收下，几次打开包，又拉上。
“说了不要钱，留着钱你们还有用的”
老汉有些着急了。
妈妈和孩子感谢了一番，捧着红菊走了。
望着她们渐行渐远，消失在灯光里，老汉又从车上搬下一盆红菊，放在那个位置。然后坐在一旁，点上半截烟，用力抽了几口，烟圈弥漫着，他咳嗽了两声……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静静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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