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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年前,为了完成一部童话体长篇小说,我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那是县农机科研所的一栋老楼。在那个60平米的房间里,我住了近两年时间。那是我长到30多岁以来第一次独自一人在外面生活那么久。虽然小说里的情境可以常常让我冲开眼前的孤寂,但我毕竟不是生活在小说的情境中,总有“对影成三人”的时刻。好在,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乐天派”,总能在无趣中找到乐趣。于是,很自然的,我很快便与居所及居所周遭的人事物有了友好的互动和交集。其中就包括《蜗牛敲窗》中那四种动物“小朋友”。那一切是真实的。那个屋子里每年入秋之后,都会“神奇”地钻进来好多瓢虫。我日间使用的那个洗菜盆里也常有蚯蚓,蜗牛和鼻涕虫光顾。每次见到他们,我就想:他们是来给我做伴的,我要友好地对待他们。也确实用枝条“夹”过那些“不守规矩”的“洗菜盆”旅客。更神奇的是我真的在阳台的玻璃窗上看到过一只蜗牛,那只是一个蜗牛壳。我确信曾有一只蜗牛在我的窗子上长久停留。那会不会是我用枝条“夹”进菜园绿荫地(我租住的那间房子外面是一片菜园)的一只蜗牛呢?
完成那部小说后,我就搬出了那间房子,也就离开那些常来“造访”我的动物“小朋友”。但是那些动物“小朋友”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我在玻璃窗上看到的那个蜗牛壳。我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一个故事,我应该为那时陪我度过两年时光的那几样动物“小朋友”写点文字,纪念一下他们。于是,这个故事就渐渐成形了。
没动笔之前,曾跟一位同事大概讲过这个故事。他听完后说:哎呀,你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啊。当时只是跟他讲了这个故事的大致情节,所以,他这个判断我也未置可否。当安下心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它不是一个像我那位同事说的爱情故事,因为很明显,他说的爱情故事是狭义的,专指求偶追爱的人间情事。但我们也未尝不可说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它是人与小虫子小动物之间的一段情谊。当然,这个故事结尾有点悲剧色彩(甚至有点残酷吧) ,其实,我是想写出人类与其他物类之间的一种天然隔膜。现在,我们常说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我想,要实现这种和谐,首先就要尽可能消除勘破这种天然存在的隔膜(这个过程体现着人类的文明进步),以一种平等友好的眼光看待除我们自身之外的自然界里的一切物类,认识他们,充分尊重他们的生存法则,不去搅扰和破坏他们的安全领地 ,善待他们。
眼下,病毒疫情肆虐,困扰我们生活。那些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以防不胜防的攻势侵入我们同胞的肌体,感染他们的肌体,甚至夺去他们的生命。或许,我们也可以这样作想:这些祸乱我们生活的病毒令人厌惧地不请自来,他们在宣示自身的存在,是要我们去认识他们。当有一天我们完全认识了他们,并且能够通过自身免疫机制有效阻止他们感染我们肌体,他们也就显得不这么可怕了。我们可以和他们和谐相处,甚至“以友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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