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最深刻莫过于6岁那年的中秋前后,晚饭后和父亲一起去当街玩,月光清如水般洒在大地上,洒在树上,影子就影影错错的斜下来,乡村的夜晚宁静而又祥和。
空气里满满都是秋收后满满硕果的味道和为了秋播新翻泥土的混合气,原本这样美好的夜晚,原本父亲带着秋收的喜悦,原本父亲带着我出来遛遛食,原本都是这样平常不过。
然而等准备回家时,走在一个小小狭窄的胡同里时,从对面走过了一个瘦高瘦高的黑影,父亲天生的近视眼,没有看清是谁,我因为怕夜路也是仅仅依偎着父亲,原本以为只是插肩而过的同村人,父亲好心和他打招呼:”喝汤了呗?对面的黑影确是冷笑道:王守德啊,父亲说:哦,三兄弟啊,就此打过招呼也就稀松平常了。
可是那天那个被父亲叫做三弟的黑影却一脚把父亲踹倒在地,我惊呼,大哭,大喊,无助,愤怒,父亲从地下爬起来,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还当着孩子的面,我又没有怎么你,那个黑影恨恨说:没怎么我?就是也没怎么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看你住在我家后面不顺眼,看你宅基地比我的大不顺眼,今天就是想揍你,父亲却反过来好声好语道:三兄弟,你这样不行啊,我又没得罪你,不能这样欺负人啊,那个黑影却说,我就是欺负你,就是喜欢欺负你,反正你打不过我,你就一个儿子。
我在一边呜呜的哭,都不敢上前去帮父亲一把,越发的觉得天越来越冷,只敢哭着喊爸爸我们回家,我们回家,父亲的忍让没有换来和平,而是他更加变本加厉的推搡父亲,黑影比父亲高出一个头还要多,正当年轻20多岁,而那时的父亲已将近50,农村的五十就已经被划入老年人了,常年的劳碌奔波身体不再强壮,本来父亲体格就瘦小,他长身体那会正直3年自然灾害,常年吃不饱能活下来都是万幸的。
父亲一看软的根本不行就大着胆子说:你要是再打我就喊人了,你什么原因都没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的哭声更大了,这时邻强的二奶奶在胡同口问了句:谁在哪里啊,怎么了,我怎么听见小三哭了。
那个黑影才恨恨的走进了胡同深处,还不忘回头说我就是要欺负你,以后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父亲拉过我的手什么都没有说,回了二奶奶话:嗯,小三不想回家,还想玩,然后就拉着我往家里走,快到门口的时候给我说:不要给你妈说,省得她担心,你也别哭了。
说过之后紧紧的抱住我,我乖乖的把泪抹干,开心的回家,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让父亲晚上出去,父亲深知我的意思,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门。这算是我们爷俩的秘密,直到后来父亲去世多年我都没有讲,只是每次看到三活猴(就是那个黑影)时我就暗暗发誓,我长大了一定要给父亲报仇。
只是等到父亲去世了我也没能长大到给他报仇的年纪,这事就一直耽搁到现在,每每想起那个夜晚,那样美好的夜色,却有着这样的霸道,想想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这也是当时我发誓要离开那个生我养我地方的原因之一,都说农村朴实,厚道,那是对外来人说的,对自己熟络邻里之间就是有这样的霸道事。
当时他是多么的无理,无赖,就是仗着自己姓家族人多,自己兄弟多,他们家兄弟四个,他自己又2个儿子,农村的重男轻女就是这样来的,谁家的儿子多,谁家就成了乡村一霸,的亏了国家的计划生育,让兄弟多这事消灭了,现如今再多的也不过是2个了,怎么也成不了气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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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