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三)

作者: 编号505 | 来源:发表于2019-05-02 23:07 被阅读5次

    夏末秋初的一个晚上,夜色中悬挂着的一轮月色;多雾而且湿气缭绕,月光就显得很朦胧,犹如蒙上了纱布包裹灯头的手电筒。

    西院邻居家的院子里传出嘈杂声,他家那个小子辩解说着自己没有、没有;他的确没有拿自己家的钱!

    其实事情原委是这样……

    秋忙放假,我看见他们家的房门半掩着;一家人可能下地收稻子去了,忘记了锁上房门;我怯怯弱弱地进入他家的院子。他家院子西北头、靠近窗户下的地方有个狗窝,一条大黄狗见我闯进,立刻狂吠叫声不止,到底是做贼心虚,蹑手蹑脚地游进他们家的屋子里;我能听见那条死狗被铁链拴着,来回踱步、围着固定在地上的耙头转圈。

    他们的屋子才算是真正的家呀,平整的水泥地面;几件家具也是整齐有序的摆放着;也没有看见放着摆着的衣服、被子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

    电视柜上的黑色电视机,也是蒙上了一块白色的帷幔;我观察着,发现右下角放着一叠钱,上面压着几个钢镚;我目测零零散散有两百块钱、我随便抽出一张五块、一张十块、一张二十的纸币,然后塞进自己的口袋……

    我拿着钱“容光焕发”地来到村南头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包饼干,甜薄脆饼干,上面裹着的一层白芝麻,还有花纹在上面,看起来就是很好吃的样子。我牛逼哄哄的边吃边往农田那边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个“有钱人。”

    我的那些“死党”无不投向羡煞的眼光,我吃着饼干,嘴角塞得鼓鼓的,边上粘上的饼干碎屑也挂在了脸上;别人看着我吃着好吃的,我心里把他们狠狠地低看两眼;我当然没有分的一块给他们!

    紧接着我跟他们厮混在一起,在一个很小的一汪水塘里用刚割下的稻草搭着房子!我们钻里钻外的不知疲惫地打闹;抓小偷的游戏,我真的扮演着小偷的角色。那是我没有感觉自己因为扮演的小偷而拒绝,我是主动请缨要演好这个角色;他们抓不住我,跑的没有我快,单子也没有我的大,水塘的北边就是一个坟墓地,我一钻进去,他们只能在外面叫着我的名字,哪怕把我包围起来我也不感觉害怕!

    我感觉“小偷”是勇敢的,一个人要对付那么多的“警察。”

    然后我们又重新编队组成一个巡逻队,要保护我们的“城堡,”里面住着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家产还有财宝。我们每个人找到一根根长辊或者短棍作为我们的武器,围着水塘一圈一圈又一圈的巡逻,不给敌人攻击我们家园的机会。

    时间就这么被我们玩耍过去,中午时间他们都回家吃饭的吃饭,或者到其他的地块干活去了!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躺在搭建的茅草房里,饼干不压饿,而且也是口干舌燥,拍拍屁股到河边的桥头那里的小店,又买了两盒哇哈哈、还有一袋方便面!

    沿着河边的小路,旁边是一片茂密的桑田,小路上停放着一辆接着一辆的平板车,也有人力三轮车;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我“昂头挺胸”在他们眼前一晃而过;有的他们家的孩子跟在我屁股后头,那种急切地眼神分明想让我分的几块饼干给他们,或者哇哈哈给他们尝一口。我当然没有那么做,我的东西为什么给这些小屁孩,平常私下里叫我“歪瓜裂枣,”叫我“葫芦瓢。”我的气不打一处来,哪里肯施舍给他们了!

    我还不心疼的“践踏着”我的良心,被我偷的钱花掉了八块,口袋里还捂着的二十七块钱;我那时还“精打细算”如何“节俭”的花掉它们,其实有人已经跟我爹妈说,你家的六是不是拿你们的钱了?在小店里买这个买那个,我爹娘自然是知道我的,他们根本不可能给我钱让我“挥霍”掉它们满足个人的“食欲。”

    我就这么被发现了,而我浑然不知,还在自鸣得意的显摆自己很有钱。

    又到了晚上,是一个很难以忘怀的晚上,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晚上!

    你个逼养的、狗不操的、瞎鸡不日的东西;这还怎么得了,娘个卖逼伈(形音xin)的,辱门败户的东西……我爹就那么骂我,因为我偷了邻居家的钱!

    我爹把我反锁在屋里,昏黄的灯光下,气氛异常地恐怖;原本我是躺在床上-假睡;最终还是被我爹一把拉下到地上!

    地面是湿漉漉的土地,一个疙瘩连着一个疙瘩。我的脚踩在上面凉飕飕地,我掂着的脚,歪着脑袋,斜着的肩膀,一看就是要被揍的对象。

    我爹左手拉着我的右耳朵,使劲的往上提;我能听见我耳朵被拧的嗡嗡声响,我两只手把住他的手腕往下拉;他的右手“啪啪”的扇在我的脸上,那真是钻心的疼;或者打在歪瓜裂枣的脑袋上。我瘫坐在地上,右手捂住右耳朵;左手揉着脑袋,缓解剧烈的疼痛感,那全身的疼痛跟恐惧,现在也体会不到屁股底下地面的寒冷了。

    我娘闻声而来,死一边去,辱门败户的鳖孙,我爹就是这么骂得我娘,我无暇再顾及心疼我的娘了,我又冷又害怕!

    他一把推开她,将她搡出门外,关上房门;他解开腰带,那一条皮带差不多五厘米宽,一米半长,他在手上来回蹬紧了它;我少不了皮肉之苦了!

    我叫你孬种偷人家的钱,现在还小、长大了还得了!

    他骂得我、连口水也溅到我脸上、鼻子上、眼睛上;一股子的酒精味、烟臭味道。我来不及再厌恶这种气息,皮带带着“呼呼”的风鸣声抽打在我的身上,我滚在地上躲避着、终究执拗不过他壮实的身板,把我的退路卡的紧紧的,我滚到他的脚下;他摁着我、使我不能再动弹,一个巴掌拍在我屁股上,尽管我穿着秋裤,可是薄薄的一层,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依旧是疼,辣心的疼。

    我只是大声“嗷嗷”、“啊啊”的叫着,我一股子的倔劲、没有哭出声来,但我的眼泪还是禁不住流出。

    邻居家的叔、婶子不好意思的看到我爹这么干我,拉住我爹的手,抢他的腰带;我爹这才作罢。

    临了恶狠狠的跟我说,熊东西你给我等着,再不给我学好,我剥了你!

    我娘这才进来把我拉起来,给我洗了把脸,跟我讲我太混了,就是家里再穷也不能偷人鸡偷人鸭偷人钱!她说人活着挣的是一张脸,我的脸没有了,也把我爹的脸给撕破皮了。

    我又是疼又是恼的歪在满是湿气味道的床上,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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