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后面那辆是591。”她眯起眼睛说。
公交车来的时候,她刚回答到一半,在太阳底下,她的声音像是从光里剥离出来的。我看着她的眼睛,听的很认真。我知道这挺傻的。
“好吧。”不是591。
但再后面那辆是。她很高兴。因为我们等了很久。
“嗯。”
礼拜日午睡时刻,车上没几个人,司机在玻璃小隔间里打了个哈欠。玻璃上写着“危害司机安全是违法犯罪。”
她坐在后面靠窗的位置,旁边空着。她望向窗外。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在旁边,看见外面的站牌上打着易烊千玺新电影的广告。她的头发像一朵黑云,挽在脑后。
我想听,她没有继续刚才的说下去,根本不讲话了,看着车窗外。外面的太阳惹人瞌睡。
我问了下一个问题。当然,我得看着便笺里的备忘录,上面记的很清楚。下一个。“今年生日的时候你们都干什么啦?”
她就开始回答啊。眼睛弯弯的像割小麦的镰刀。公交车转弯,麦芒般的阳光透过有雨痕玻璃,照在黑云上。
“嗯。”我说。
她又望向窗外。
二
窗外进来的微风吹动你的裙子,你的裙子几乎碰到蜡烛,你的脚踝在酒吧里看上去白得像火。
“如果她没你聪明,你能爱上她吗?我是说,她有可能没你聪明。但是对你来说,为了爱上她,你是不是得认为她比你聪明?”
“她比我大。”
“因为她懂的多。我们总想了解事物,想知道怎么回事。说话即引诱,语言把我们领进死胡同。”
一旦接近某颗星星,就会发现它早已不存在了。或者你已经被烧成了粉末。晴天的时候希望下雨,因为讨厌晴天,下雨的时候悲伤最可怕,那时晴天好。所以这并不是天气的问题。
“你实在是无药可救啦,”他说,“你看不透人的心思。”
“我能。”
三
我偶然间翻到一个黑色的大本子,厚如新华字典。它像黑匣子一样,里面是暗中的字句。我一下子明白过来。
翻开看的时候,弟弟在一边凑过来。
“这是什么?”
“日记。”
“那这是谁啊?”
“我忘了。”
确实根本没有记下来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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