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威《强挽时光》说出了我们这些人最想说的话。时间是一把刻刀,你脸上的怎么也皱纹抹不掉掩不住;旧物与你相依相偎,时间久了你就成了它的囚徒;死去的亲人只有在梦里相见,死亡是最彻底的遗忘,不是这个世界抛弃了逝者,而是逝者抛弃了这个世界。“如此,我们多少会松开一些强挽时光的手指吧”。
武稚《苍老的绿》前面几段的结尾有一句收束全段的话,如“一个人的老年原来是从晾衣杆的等待开始的”,如“一个人的老年原来是从众人瞩目、从一辆公交车的谅解开始的”,母亲到女儿家小住几天,为女儿买菜,做饭,陪女儿找站台,然后又惦记着家里的老伴,看着母亲的老去,感觉自己的时光也在身边悄悄的流逝,正像结尾所说,“母亲依然是苍老的,一种苍绿的老,即便是这般苍绿,因为有人等待有人需要,这绿便若雨后的苔藓一般,有了生机有了盎然。”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总有一天母亲会离去,总有一天女儿也会变成苍绿。
熊莺《一户人的村庄》让人羡慕,让人神往,有田有地有菜园,有鸡有鸭有羊群,一家四口个个都是好劳力,孙女嫁到城里,儿子在城里打工。这户人家在城里人看来过的是神仙日子,而这家人感觉却是平常日子。村里的其他人陆陆续续都往城里去了,这户人家的男主人也曾出去打过几次短工,可是最终还是回来了。没想到这里成了风景区,没想到来了这么多驴友,作者就是从一个驴友的视角来写的,有看到的,也有听到的,写得很从容,像写自己村里的事,又像是小说。
简默《在那桃花夭折的地方》讲了两个故事,一个是桃花劫,一个是桃花痴,都是因为爱情,结果是都疯了,都是几进精神病院,都是每况愈下,最终一个落魄为贱民一个魂断为孤鬼。前者因为妻子出轨,后者是因为三角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死去活来。作者很擅长讲故事,抵得上一篇警世通言。
陈词《并没走远》是对远逝的父母和大姐的礼赞和怀念,是诗化的散文,又有点童话的味道。母亲的头发是三月的白雪,父亲吹出的口琴胜似百度烈酒,一颗流星坠入柴河,大姐搭乘一河春暖渐行渐远。风吹离愁满柴河,亲人走得再远也走不出我们的心。
蔣新《流浪的名著》写的是淘书之乐,也是纸质名著和经典文学落魄潦倒之叹。地摊上的红色书皮和书皮上的诺贝尔铜像惊艳了你的眼睛,整整十五本台版诺贝尔文学奖丛书打包拎走只花了个白菜价,那些流落在街头地摊的川端康成、贝克特、聂鲁达、马尔克斯们有幸成了你的宠儿,走进你的书房,登上了你的书橱,这不能不说是他们的造化。但不幸的是更多的弃儿被送去了造纸厂,化为纸浆,进入新一轮的轮回。这里面有作者的窃喜,有踌躇满志,但更多的是惋惜,是扼腕长叹。
附《散文选刊》2015中国散文排行榜(33篇,仅列出前20篇)
《粉墨人生》(韩静霆)
《父亲的荣与辱》(梁晓声)
《卖烟叶儿》(刘庆邦)
《喀纳斯丛林》(康剑)
《听海的心》(迟子建)《嫁衣》(南丁)
《夜色起》(沈念)《灯光》(陈耿之)
《黑牤牛轶事》(于志学)
《奇异手记》(刘聪博)
《赵不迁的藏书楼》(周亚鹰)
《老师,这是不对的》(路明)
《写给岳母》(尹武平)
《春探鹏城》(王建生)
《石磨的吟唱》(刘江)
《妈妈的擂茶》(王惠明)
《味蕾上的乡愁》(白荣敏)
《我的英语老师》(汪群)
《安家田的变迁》(余景)
《那叫一个香啊》(王寿庆)
(摘自2022.1.1.~1.10.日记,22:45.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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