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难势》 第二十一章 品味
红林悟道《韩非子-难势》上一章慎到的支持者用“百日不食以待粱肉,饿者不活”的实例来说明“势足亦用而不必待贤”的说法。人不能为了吃好的,而挨饿一百天,那样人会饿死的,同理,我们不能为了等待尧舜般贤者的出现而忍受一千世的混乱。显然,我们不能为了好吃的等一百天,也等不了,自然我们不能为了等贤者出世而忍受一千的乱世,也忍受不了。好了,那就舍弃智贤治国的想法,接受“中者”依势治国的思想。
听起来,是这个理。可问题是这样的比喻恰当吗?是,我们为了生存和本能的驱动,不可能挨饿一百天等吃好的,自然会在挨不住的情况下找到任何能吃的来维持生命。但,生死抉择是生存问题,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将国家治理好的问题,是国家脱离了生死之危后的发展问题。层级不同,所以这样的比喻是不对的。
支持者继续用“越人善游”的故事来反驳韩非子的“王良驾马”之论,韩非子认为“良马固车,臧获御之则为人笑”,支持者认为不对,难道中原人溺水了要等善游的越人来救?上一章笔者也反驳了支持者的歪理,他们曲解了“王良驾马、越人善游”的原意,“越人善游”的原意是任用国中良贤,不必远求;“王良驾马”的原意是任人唯贤,专业人做专业事。两个故事是选人用人的策略,并不是支持者所讲的表相。再说,支持者的论说是继续前文的论说,我们讲过支持者的失败点,一是辩论的基础是以假设为准,结论不成立,二是辩论的结构有误导性,具有很大的迷惑性。自然后面的论说也就无意义了。
支持者就“王良驾马”表相的好处“日行千里”也给出了“不必待贤”的解决办法,就是“夫良马固车,五十里而一置,使中手御之,追速致远,可以及也,而千里可日致也,何必待古之王良乎?”意思是:良马坚车,再加上五十里设一个驿站,让中等车夫来驾驭,要想跑得快走得远,是可以办到的,一千里路程一天就能到达,何必等待古代的王良呢?还是强词多理,用表相解表相。
如果按“王良驾马”的原意来解释,等不了专业的人,就拿两个半专业的人来处理。显然,支持者在混淆概念,“王良驾马”是让专业人做专业事,这是技术活,不是凑数字。用中间设亭子的办法是能解决里程的问题,但能解决安全的问题吗,还有一个成本问题。这是典型的“反贤”思维,是中国很多中小型企业老板易犯的错误,不培育也不重视技术员,结果技术员一走,机器开不了,无法生产,损失巨大。
话说到此,慎到的支持者给出了垄断性的选择,他们认为“且御,非使王良也,则必使臧获败之;治,非使尧、舜也,则必使桀、纣乱之。”意思是:况且驾车,要是不用王良,就一定要让奴仆们把事办糟;治理国家,要是不用尧、舜,就一定要让桀、纣把国家搞乱。好吧,如果你们坚持智贤治国,那么没有王良,只能让奴仆来乱驾,没有尧舜,只能让桀纣来乱国。因为尧、舜、桀、纣千世轮回,等不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这好比“此味非饴蜜也,必苦莱、亭历也。”意思是:这就好比品味,不是蜜糖,就一定是苦菜。选A,还是选B,总得有人来驾车治国吧。选不了,那就只能用“中者”治国,而“中者”只能依靠“权势”来治国。这就是支持者要坚持“势足则国治”的原因。看来,支持者赢了,因为我们没得选,总得要有人驾车治国,王良等不来,尧、舜、桀、纣要千世才能轮回出世,只能依靠“中者”治国,看来“势治”是对的。
贤者之贤,是后天努力积累的结果,不是先天本有的。人类的智慧与知识是不断积累而成的,贤与不贤,在于学与不学,尧舜的智贤是后天学习的结果,不是先天就有的,所以说慎到的支持者认为“尧、舜生而在上位,虽有十桀、纣不能乱者,则势治也。”的说法既不成立,也不正确。“中者”之所以“中”是悟道不精的原因,而“上者”之所以“上”是悟道精深的原因。所以说,贤暴之君不是先天轮回所出,而是时世造就与个体努力而成。慎到的支持者将国治与国乱归咎于“贤暴之君先天轮回所出”这是唯心论。
【夫良马固车,五十里而一置,使中手御之,追速致远,可以及也,而千里可日致也,何必待古之王良乎?且御,非使王良也,则必使臧获败之;治,非使尧、舜也,则必使桀、纣乱之。此味非饴蜜也,必苦莱、亭历也。】
后天的学习,决定了人的智贤。活到老,学到老,就是要保持时世所要求的智贤。“上、中、下”的智贤不是先天所定,而是后天所为,也不是一尘不变,而是随努力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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