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尽头走来一个影子，高根鞋击打出的节奏，让我想起郑智化的《堕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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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的黄花闺女

原名《重庆，有多少激情可以燃烧》（已出版）

1.4：那晚，朝天门和打铜街的小面

小屹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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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4节：那晚，朝天门和打铜街的小面》

2004年12月17日（周五）·重庆

回到联芳花园时，已过零时，门卫小宋裹着军大衣从卫亭里挪出来问我，今天一个人回来啊？

我冷冷一笑，在车里就解决了。

他傻笑个不停，锁好大门后，又钻回亭子里看电视了。

回到家，一间厂里暂时分配给单身职工的宿舍，一室一厅一人的配置显得有些“豪华”，特别是当我一个人躺在那张双人床上的时候。关上房门时我打了个嗝，满是烤肉味。晚上十点钟，施颖还是跟我去吃了南韩铁板烧，并赶在她宿舍关门前回去了。

牟迅在我洗完澡后打来电话，第一句便是没打搅你吧。我笑了笑，说没有。他贼贼地问我那晚从杨家坪酒吧出来后的“战况”如何；我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他不解，好兴趣且急性子地要问个究竟；我说我打发走了那女孩，然后独自去朝天门吹了大晚上的风。

他骂我是不是身体机能衰退了，我说尚好。他也就不多关心，而是开始向我侃起他那晚的战事来……他一直便有这个习惯，从初中开始，每当在家偷看他爸私藏的色情片后，第二天准会拉着我绘声绘色地描述一幕幕精彩的情节；高中时他告别少年，大学时每每更新女友，直至现在只要与女人上床后，都会津津有味地向我回诉那些细节。他乐于与我分享自己在这方面经历，而我觉得他更应该成为一名作家，专写色情小说的那种。

我的确没有和他开玩笑，并且出租车司机可以为我作证：目送“宿舍关门回不去女孩”离开后，一路通畅，经谢家湾、袁家岗、马家堡、大坪、肖家湾、鹅岭、国际村、两路口、文化宫、观音岩、七星岗、临江门、小什字，最后来到朝天门广场。白天里这条路道常会堵车，夜里却成为浏览重庆特色街景的好线路。

朝天门，重庆著名的地方，古时迎接圣旨和钦差的水码头，今时迎来各地游客浏览观光。可深夜的朝天门广场上游人已归，只有很用心，才能在花坛的角落里发现藏在废纸堆里的流浪者，他们用毫无生气的眼神却又警惕地盯着我。

沿着台阶走向江边，码头堤阶上除了一伙喝酒聊家常的棒棒外，再没有半个人影，只有鬼影一样的泊船的轮廓，泊船上没有灯光，因为已经安静地睡去。江水仅仅在两岸灯影映衬的部分，才显出流动的活力；其余的，则像安静的怪兽，悄悄地潜伏着。

几年前的这一天，我就站在这码头的堤阶上，距离江水仅仅一步，向着长江与嘉陵江汇合处，用尽全身的力气扔出一只飘流瓶。那不是什么浪漫的举动，瓶里的纸条上仅仅写着两个字：“再见”。是和一种情绪说再见，是和某个人说再见，是和一种生活状态说再见，是和自己说再见。

其实，无论是和谁说再见，这显然都是一种幼稚的表现。

那只飘流瓶，也许真的可以顺着长江飘过三峡，飘到一座叫做上海的城市。这一天的零点，正好是我扔出这只飘流瓶的纪念日，我有些压抑，也有些怀恋，还有些憎怨。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吃碗小面，在打铜街的某条细巷子的墙根边，一盏5瓦的灯泡的关照下，一张破茶几、一只老旧的单眼煤气灶、一罐液化气、一堆装满佐料的罐罐碗碗瓶瓶、一只装着生面条的搪瓷大盘、一堆用旧纱布挡着灰尘的生面条、一只装着几把莴笋叶的水桶，以及一个带着厚底近视眼镜大蒜鼻且有些谢顶的大龄中年。他家的面算不上绝对的好吃，但他的脾气却算得上绝对的不好，也许重庆卖小面的老板，尤其是渝中区老街里的，都继承着朝天门袍哥的血脉，简单干脆，自由自我。

老板，二两面。

嗯。

板凳呢？

各人找。

蹲在墙根，就着一只破烂塑料板凳，要吃完的时候，巷子的尽头走来一个影子，有些熟悉，有些陌生，高根鞋在巷子里击打出的节奏，让我耳边响起了郑智化的《堕落天使》。

我想，我可能是有些后悔，没有把“宿舍关门回不去女孩”就地正法在她学校不远处的某个小旅馆里。

人之所以会后悔，仅仅是因为得失的不平衡——《严黄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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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同步关注 [小屹哥] 正在简书连载的长篇/都市/励志小说：《谁把江山万里：那些房市中的男女》，一个有新意、够真实、富营养，并且妹子很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