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婧听着老太太的训话心里也委屈极了,“妈,我知道,就算不为我为了小耘,我也要忍着脾气了。”谁让她儿子死心眼呢,这辈子除了童芸晞谁都不要呢。
为了成全她儿子,也为了成全她自己,就算一会儿童芸晞让她跪下,她也得跪啊。
童芸晞完全不清楚老太太的算计,整个人都是懵懵的,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走到门边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从猫眼往外看看,走廊里昏暗的也看不真切,只能大概看出个人影。童芸晞感觉心不规律地颤着,她深吸了口气,压了压不受控制的心跳,才开了门。
“丫头,奶奶好想你啊。”门刚一开,她还没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就被老太太来了一个拥抱。那力道大的,要不是她及时扶住门框,非得撞倒在地不可。
“啊,奶奶?”童芸晞惊呼一声,待稳住身体,还没看清楚老太太的面庞,却看见了另一张她永远都不想记起的脸。
虽然时隔几年,但她心中的悲痛仍忍不住涌起。
看到郑婧,犹如感受到她曾经经历的恶梦。童芸晞瞬间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连带着对贺老太太的态度也变得疏离起来。
她扶稳老太太的肩膀,很明显后退了两步,端着一副疏离的面孔看着眼前的两人,不说话,也不请她们进去坐着,就这样淡淡的看着。
她倒要看看这么晚了,这两位高贵的人是来到她这个脏乱差的地方是干什么来了。
贺老太太才刚站稳,还没有意识到童芸晞态度的变化,又去拉她的手,被童芸晞躲开后才感觉到她前后态度的变化。
她看了眼童芸晞疏离的脸,又不着痕迹地瞄了眼郑婧,便秒懂了这其中的原因。
但她仍笑呵呵地拉起童芸晞的手,紧紧攥着,不容她挣脱出去。既然这丫头不让她们进去,她们暂时也就不进去了。
“丫头啊,我跟你郑伯母这么晚过来你这儿呢,一来是真地想你了,打听到你的住址马上就过来了。二来是想跟你聊聊耘儿的事情。”老太太一边说着话,一双锐利的眼眸也观察着童芸晞的表情。
不等童芸晞说话,旁边的郑婧也上前一步,伸出双手也想握着童芸晞的手,但却被童芸晞一个闪身给避开了。
郑婧尴尬地举着手,扯开一丝僵硬的笑容,满带讨好地开口,“芸晞,我知道你恨我,这几年我也意识到我的错误了,今天我跟你奶奶过来就是想跟你聊聊。我们知道这会儿很晚了,但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就聊一会儿聊一会儿啊。”
童芸晞看着郑婧,她的前婆婆,当初她多么希望郑婧能够认可她。她从不奢望郑婧能把她当女儿看待,但最起码她希望两人每次见面郑婧能给她个笑脸,并且能给予她最起码做人的尊重吧,但就这么一个简单且正常的要求她都不能被满足。
看着郑婧现在带着讨好乞求的态度,她心里并没有感到好受反而有浓浓的酸楚而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郑婧看着童芸晞不做声地看着自己,心虚虚的。一时拿不住她心里想啥,也就不敢再贸然开口了,
她轻轻瞄了眼老太太,才又轻轻开口,“你们小区门口有家24小时的咖啡馆,要不咱们进去喝点东西?”
老太太看着童芸晞的表情不对劲,也急急地开口,“是啊是啊,我们就去坐一会儿啊。”
童芸晞手下一使劲,挣脱了老太太地攥握,左手摩挲着右手被老太太握地发麻的地方。
心脏又开始钝钝地抽疼着,眉眼也忍不住颤起来,她轻轻压下一口气,闭了闭眼,等到再睁开时已敛去了眼底复杂的情绪,只剩下一片清明。
“老夫人、贺夫人,你们今天的来意我也大略猜到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也不必再提起。至于贺书耘,我们是见过了,但我也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也希望你们回去再劝劝他,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们,不可能了。”
“丫头,丫头。”老太太一听童芸晞说跟她大孙子不可能了,一下子激动地又握起童芸晞的手。这怎么可以,那她大孙子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这怎么能行呢,坚决不行的。
“丫头,怎么就不行呢,他没结婚,你也没结婚,你们俩又知根知底的多好呢。”老太太停顿了下,定定地看着童芸晞,不确定地开口,“还是你又处了对象了?”
看着老太太那一副期望的模样,童芸晞都不忍骗着她,“我是暂时没有处对象。但,这跟我们是否结婚都没有关系,三年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而我也不是以前的童芸晞了。”
老太太还想再说,童芸晞却先开了口,她知道老太太想说什么,但她却不想再听了,“奶奶,你不用再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们今天的来意我也清楚了,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跟贺书耘真的不可能了。我们之间不光有猜忌怨恨,也隔着这么三年的时光,更隔着一个生命。我是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但并不代表着我能忘记,也不代表着我能释怀。”
看着郑婧想要开口说话,童芸晞又先开了口,“伯母,你也什么都不用说,能否忘记与释怀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担着我的心情。我跟贺书耘是真的没有可能了,我也想请你们换个角度,站在我的立场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好吗?”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童芸晞只觉得心空空的,身体也很疲累。现在她整个人都晕晕的,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时间很晚了,您二位也请回吧。”说完这句话,童芸晞便不再看她们,后退一步便要关门。
但贺老太太跟郑婧却同时将门板推开,童芸晞已经有些怒意了。她已经把话说地很清楚了,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还纠缠着她不放,有意思吗。
就要发脾气时,郑婧却急忙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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