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年根了,今年的年终于像个年啦!大好事!以前盼着过年,因为总算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吃;现在最怕过年,因为又老了一岁并且一事无成。不同年龄的人对于过年有不一样的感觉,不同角色的人对于过年也有不一样的体验。现在比过去条件好多了,但是我还是怀念小时候的过年。
年前,过了腊月二十三,家里户户就开始忙活了。打扫卫生是一件大事,要扫屋子。那时候在农村住的多数是土坯房,烟土灰尘特别多,需要把屋子里能搬出来的东西统统搬到院子里,擦洗一遍,屋子里自然是要打扫一遍,屋顶、墙角、炕角、窗台,犄角旮旯,能扫尽扫,能用抹布抹的尽量抹一抹。屋子里清扫完毕,再把东西往屋里搬。这个活计差不多要用一天的时间,从早上八九点干到下午五六点。
每年到这个时候,父亲都要和一堆泥,把屋檐下的那一大片一年来被踏得坑坑洼洼的地面抹平,还要把院墙和房子坍塌的地方抹平整,收拾停当,翻然一新,这就有过年的味道啦。
剩下的几天,母亲和姐姐开始忙着蒸馍炸油条,做好吃的——油条和白面馍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得到。馍馍的类型多了,除了纯粹的实心馍,还有油馍,豆沙包子,还有豆芽包子——黄豆芽做成的馅儿包的包子——很多年我都以为只有黄豆芽才能包包子,后来发现包子真是无所不包!当然富裕的人家还有肉包子。村里有女儿出嫁的人家,还要爆点玉米花,有钱的人家则是准备些核桃和大枣,再炕些花生,年前送到女儿的婆家,以备过年招待客人。那些年,糖果可是稀罕物,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吃得起的。
图片来源于自拍年前两三天,我和兄弟们的事就是贴窗纸窗花,把去年的旧窗纸窗花撕下来,用湿毛巾把窗棂窗框擦洗干净,再贴上新的窗纸窗花。我家的窗花多是大姐自己画的或者是剪的——大姐心灵手巧,她还能写春联呢。
除夕夜,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把灶火里的草木灰掏干净,再去抱一些干燥易燃的柴火放在灶前,准备初一做饭用,这是我常干的事。再一件重要的事是守岁。那时候还没有电视看,一家人就坐在炕上闲谝,东拉西扯,其乐融融。母亲会把新衣服都叠整齐,放在我们的炕头,还要在我们的枕头下放压岁钱——明天早上要穿新衣服喽!
大年初一,拜访本家。初二去亲戚家出门。之前我一直不太明白这两个事有啥不一样,因为都是要去磕头,然后能得到一两毛钱或者五毛钱的压岁钱。那时候最怵的事就是这事,因为整天在学校里读书,成了书呆子,见了人也不会说话。拜访本家和去亲戚家,和那些长辈又都不熟悉,大多数人一年也就见这一面,所以说话成了大大的难题。但是还得硬着头皮去。
过年那几天,多数家里每天都是烧一大锅红米汤,等着招待客人,有的人家客人多,来了一拨又一拨,那饭就不能停,菜和馍都是现成的,搭在锅里一热,饭就成了,省事。有的人要去拜访的人家多,一天要吃很多顿饭,当然也不是每到一家都要吃饭的,这还得看亲疏远近。
春节年假,虽然还有寒假作业加身,但总归是开心的时光居多。过了年,到了初七八就要开学了,好日子到了头,快乐的时光总是这样稍纵即逝!而且从来如此,就是到了现在我依然是一个重度的快乐稀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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