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今天正是炸果果的时候,因为家里人少,能做的花样很有限,呼弄几个都吃不完了,现在的人为了身体健康,吃油炸的东西少了,但是对我来说,依然钟爱,哪怕做了不吃,看着心里也踏实。
想起小时候,我们家会在年前两三天,专门做一次炸果果,我奶奶最为讲究,炸果果前,订好人员,进厨房后,厨房的门是关着的,不能让人随便进出,我便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等完全炸好了,我看到的是几大盆的油果果,还有放在厨房地下的一大锅油。
奶奶看着我奔进厨房,赶忙喊,还没敬神,不要着急吃,其实一大锅油和弥漫在厨房的油烟味,我早已没胃口了,但是我更想知道,那一堆面是如何变成金黄色形状各异的果果,可惜连一丁点面的影子都没有了。接下来,奶奶在上房供一盘果果,然后给我们每人发一个,让大家吃,我最喜欢炸得特别小特别小的小果果,或者小油饼,那应该是快没面了做的吧!感觉好玩极了,吃起来又没负担,一口就吃完了。于是偷偷翻着盆,有人看到后,总会呵斥,告奶奶,我准能领一顿骂。
现在想想也是,做得那么精致的果果,让我一碰,胳膊腿的都断了,就不漂亮了,而且自己手碰了怎么让别人吃呢,我奶奶这方面是特别特别讲究的,让她老人家看到缺胳膊少腿的,一定会追究责任。
那一年姑姑们相继出嫁了,妈妈在蒸馒头,只有奶奶和小姑姑炸果果,人手不够,奶奶叫我去帮忙,我激动坏了,妹妹喊着也要帮忙,奶奶对她是偏爱的,就把我们俩留到厨房,感觉好神圣啊!
一大锅油还没熟,我们用面开始了做果果,我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奶奶手底下的操作,赶紧跟上做,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就是样子有点丑,奶奶再教,我和妹妹再学,一开始,妹妹做得很丑很丑,但是奶奶表扬她了,她越做越好,我的也有进步,但是奶奶始终不满意,我们做满了一案板,我看着这些个花果果极有成就感,但是奶奶看了一眼案板说,这不行,拿不出手,我们得换个花样。我说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换?奶奶说,学了半天不得要领,做得端不出去,客人来会笑话我们的,我心想谁会笑话,都是奶奶自己的讲究。
奶奶和姑姑商量了一下,最终把炸果果改成炸麻花了,我妹把麻花的面搓得特别细,我看着别扭,我还是觉得我自己的好看,但是奶奶却表扬我妹,说她手巧,做得好看。我急忙问我的呢?你的太粗了,我说不可能,我就看见我做的好看,结果一进油锅,我们搓的麻花加粗变大,再出锅,的确妹妹做得好看,我的太粗了,有点肥,奶奶让我学妹妹的,我看她做得好麻烦,那么细的我根本没耐心,最终做了几大盆麻花。才发现,我奶奶的要求太好了,炸的麻花特别标准,前后一样粗细,而我做的一端粗一端细,始终没有得到奶奶的肯定。
后来我再也没有加入到家里炸果果行列,奶奶总会让妹妹帮忙,长大后,我自己也尝试做过炸果果,已经完全忘记了奶奶教的步骤,奶奶去世后,我们再也没有人炸那么精致的果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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